“没什么意思。”他淡然穿起衣裳,扣着纽扣对她说,“走。”
他不愿意说。
或者说她的身份不值得他开口。
黎梨现在是二妞,无家可归被人追杀的越南本地女子,他在此地养伤与她有浅淡薄缘,伸手帮她一帮,但相互走入内心则异想天开。
黎梨跟着他在深夜穿街过巷。
除了正经人家紧闭门扉入眠中,这地方大多数是不夜城,经过戴猫耳发箍揽客的女郎门前时,黎梨问他,“我们这样行吗。”
势单力薄。
对方不善。
她免不了担心。
周非凉充耳不闻,脚步反而加快,黎梨被迫握着他手杖下缘,提速步伐。
很快,两人到了一家酒吧前。
说是酒吧,在国内而言顶多算个小酒馆,里面卖些老挝本地啤酒,没有高档货,周非凉往里面一站,浑身气质超然,“老板站出来一步。”
酒吧里头人一愣,“你谁啊?”
“你老板?”
“不是。”
“闭嘴。”
“嗨,你这人找死吧!”
眼看着要打起来,黎梨往前站一步,挡在周非凉身前,“各位,我们住红楼,今晚找老板有些事,看看能否方便一下呢。”
“红楼?那个瞎子?”
卡座里立即议论纷纷。
周非凉失笑,因为挨得近,他气息都吹乱她耳后的发,意味深长低声:“怕我被打?”
“您太莽撞了。”黎梨皱眉。
“得看跟什么人耐心。我能找来都算给对方面子。”他笑声不屑。
黎梨想讽他万一人家不来还被酒吧里客人打,我看你这个瞎子怎么处理,但有人脚步快立即去后头通风报信,大概瞬间功夫,一个光头汉子从后面跑来,就差给周非凉下跪。
黎梨惊讶后退。
那汉子惊恐:“三爷?真是三爷!”
“我瞎了你也瞎?”周非凉居高临下睥睨着对方,态度不算亲和。
对方朝他作揖:“对不起,对不起。”
“她认识吗?”周非凉问。
那人谨慎瞥黎梨一眼,又惊恐着不答。
黎梨眼眸倏地一眯,盯着对方。
似感受到她目光,汉子立即将绑着纱布的手腕藏于背后。
“这芒山我也住过几天,沙窝帮昆哥和我算有些交情,怎么,我把你当他的狗视若无睹你是不是就以为我真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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