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恭喜你。”
白秋没蹲下去,他摸了摸玉茗腰间系着的小垫包,就当是跟孩子问了好,问完好,立马直奔重点。
“锦儿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他是种毒花的?为什么种了毒花是那么大的罪过?三小姐和他和离了,是真的吗?锦儿会被判个什么结果?姐姐,你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误会?我知道锦儿他爱钱,他也赚了很多钱,实在犯不着去做那种事呀!你帮我打听打听,估计是哪出了错,叫官老爷再琢磨琢磨?我家锦儿,他不会知法犯法的,他才二十,他还有大好前程呢!”
“什么前程,吃绝户的前程吗?”
玉茗几个呼吸调匀了气息,一转方才的好脸,冷眉相对,“你可知,他前前后后使了多少把戏害上官家?你知道那些帮他暗渡陈仓的人事后是怎么招供的?锦玉坑蒙拐骗,种毒花私制鸦,都是证据确凿板上钉钉的!那人证物证都在缸子村呢,谁冤枉他?谁又陷害了他?分明是他自己一肚子坏水陷害别人!他那几个铺子,锦秋记也好,古宝斋也罢,哪个不是借了自家娘子的势,用的自家娘子的本金?他能在生意场上行走,上官嫣然给他出了多少力,他是怎么回报上官嫣然的?”
“寻了几个大家少爷捣鼓出个云庄不计得失地和上官家打擂,打垮了上官家城东的生意仍不满足,偷偷在赌坊持了干股哄骗自己的舅哥豪赌,而他做局,害的上官家赔付大笔赌债,搞的年关将至下人的冬衣都发不出。这还不是最绝的,最绝的是这回,他自己想做鸦膏赚不义之财,又怕事情败露查到自己,竟拖舅哥下水。亏了他,那上官野给他当替罪羊,要流放千里去寒地,若非上官嫣然当机立断联系四大家族的族长出面把上官野从家中除名,就连上官家也要被牵连进去。这种忘恩负义的家伙,你说他无辜,我看你才是榆木脑袋一块!我问你,他什么时候勾引的你?你跟他时是知道他有妻子的吧,那为何还跟他?都是做小,我就不明白,我家夫君堂堂正正的男子汉,难道还不如个坏透了没心没肺的孬种小白脸?!”
第228章你瘦了
设计云庄,种毒花田,赌坊做局……
白秋看着玉茗的嘴开开合合,说出的话,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触目惊心。
他的锦儿是这么坏的吗?
在白秋的认知里,从不认为官府的立场一定对,平民老百姓的立场一定不对。古往今来,功大欺理,以权谋私的例子还少吗?白秋并不会因为官府判了就瞬间背叛锦玉站在所谓“公理”的一边,可是,如果三小姐和离那一切又都不同。嫣然有多爱锦玉,白秋是知道的,为了锦玉,她放弃了自己身为大家千金的尊严,他们有了孩子,除非悲痛欲绝,白秋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嫣然同锦玉和离的理由。
和离,尤其是在他们这种大家大姓是非常丢脸的,三小姐是家主,不是深居简出的贵妇,出门做生意,顶着一个弃妇的身份,她得是多么委屈,有多少无奈,锦儿就真的这么狠?
“玉茗姐,我,我……”
“好了,别我我的,等下开饭,我叫厨房特意给你做了高汤小白菜和葱烧排骨,我们一起吃,吃完了,休息一晚,明天我请戏班子来咱们院给你唱几出戏转换转换心情如何?或者,我把之前你喜欢的那个说书先生找来,你不是爱听他讲故事吗,让他讲,我也听。”
玉茗出声打岔,她想转移话题,不再提关在牢里的晦气东西,然而,就是她这一打岔让白秋想起另一件事,“姐姐,阿苦他……”
事已至此,玉茗瞒也瞒不住,她坐在白秋身边,看着男人眼中明晃晃的失落和被刺痛的感觉,心中升起一阵歉意,但是很快,这歉意又自行散去。世间总有一些是饱含着善意的算计,如果他们不派出阿苦,不步步为营,白秋焉能完好无损地站在他们面前?真抓去充了军妓,小白脸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有什么余力去照看他?
“你但凡笨一点或聪明一点我都不至于这么操心。”玉茗叹着气,再次伸出手去拂白秋额间的碎发。
最怕的就是你这种又不是特别笨,又不是特别机灵,这句未宣之于口的话不知为何白秋读懂。
玉茗不愿翻起旧事惹白秋伤心,可为了不使他继续误会,甚至弄得和原隋也生出嫌隙,玉茗还是耐心地解释了,在她说到担心诸如武天鸿之流的事再次发生,白秋的眼神忽然变得十分迷茫、悠远。
武天鸿,那确实是许久之前的事了。在他初次踏入清丰县,选定了十八里街支一个小摊,就曾有一个力巴对他过于殷勤。当时的白秋一门心思都在自己刚成型的摊子上,有人肯帮他,他高兴还不及,哪会以最坏的情况想,可结果偏偏就最坏。他被尾随的力巴一路跟到家,外面还下着雨,力巴非要进屋烤火,他不依,力巴一生气,差点在大门口奸了他,虽说最后没能得逞,还是在白秋心里留下了疙瘩。
被人逼奸总是不快活的,那一年叫小光小赖糟践过,跟阿泽稀里糊涂睡过,进了三七小院,白秋极力避免去回想。武天鸿,玉茗不提,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有这个人。
或许他真的让人放心不下,玉茗事事都惦着他,想着他,这份情谊,他感动,这个恩,他得领,可是他就是不舒服,即使后来玉茗为阿苦说了诸多好话,为打了他的原隋找了诸多借口,他依旧没办法做到释然,尽管他心里已经接受,接下来一段时间他要住在这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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