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
“水都放好了吗?”
“咿。”
“那把豆芽放进去,还有这些豆腐干,小青菜。”
白秋回头递过来一个簸箕,上面放着他说的菜,还有一把鲜红的小米辣,阿苦拿起根小米辣,试探地问:“咿?”
“你想问要不要放它?”
“咿。”
“你能吃辣就放。”
“咿!”
“你说你吃过了?”
“咿咿咿!”
“哦,是不能和我们一起吃?没这规矩!以后,吃饭就是你、我和锦儿,我们三个,朝晖要是过来,想吃一口也给他盛一碗去。咱们院人少,做饭又不能只做一嘎得,大家一块吃,不浪费还热闹,况且又不是什么贵的,就一砂锅面条,我不在,你都可以自己做。”
白秋抻好面,交给阿苦。
其实,就做饭这些事,本不是他该干的,朝晖把阿苦买回来,家里的饮食起居就都是阿苦的了,白秋只负责玩。可白秋是个闲不住的,长这么大,他只会干活,玩是很少很少的,他也不懂玩,也不会玩,让他坐在院子里喝茶看阿苦一个孩子前前后后地忙碌,他心里过意不去,而锦玉塞给他的春宫册,命他学里面这个那个,他更不可能去,一时想不出要做的生意,白秋情愿和阿苦一起干活。
阿苦虽不能说话,一问他总是“咿咿”、“咿咿”的,听久了竟也蛮有趣,就像身边养了只大鹅,大鹅一点不笨拙,白秋自创的砂锅面,只教他一遍就学会了,第二锅,第三锅都是他自己煮的,白秋就在一旁泡蜜水。
锦儿从凉北带回来的老蜂蜜,是椴树蜜,树蜜比花蜜味道要淡,余味却绵长。可能是因为树种的关系,椴树蜜的结晶跟猪油一样细腻,白秋拿着小勺剜,剜出来的就像在缸子村火热的炕头用了又用,每天用不完的蛇油,一坨一坨都进了他的屁股,许是用的太多,滑的他的肠子也松了、软了。
白秋觉得自己现在拉屎前所未有的畅快,昨儿和锦儿翻云覆雨,好像也没用,但是一直不用也不成。锦儿回来睡,有些东西是必备的,像蛇油,夫夫间情事频繁又怎么少得了?再是天赋异禀也不能日日水一样的湿透。
“阿苦,你先做着,一会我俩出趟门。”
“咿?”
“你别问,只管和我去,对了,朝晖有给你钱吧?带上几吊,难得出去一次,索性把需要的全买了。”
“咿,咿咿!”阿苦放下勺子比划。
他态度有些急,咿了半天看白秋没反应,便起身把厨房门关了,然后对着白秋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白秋当即就明白了,阿苦是不让他出去,可这就没道理,锦玉接他来小三七是叮嘱过他少出门露面,但是戴上头纱和锦玉一起时又可以,要不昨天锦玉也不会撺掇他到街上玩了。
晚上他跟锦玉提了一嘴将来做生意,锦玉也没说不行,好吧,就算他不出去支摊,买原料回家做总是行的吧。
白秋并不是十分爱跑跳的性子,他只是很怕自己闲下来,农家人不能闲下来,人说贱命贱命,人家不干活享福,他们不干活生病!
“我们就是去买东西,戴上面纱斗笠,不乱跑,我发誓。”白秋举着手,眼睛定定地看着阿苦。
不怪他危险嗅觉降低,实在是在阿泽走后,白秋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死抓着他不放。夏满有了冬冬,原隋也不寻他了,他又全副武装,不乱跑,不乱逛,只是去附近街买东西,顺便买罐蛇油。难道那东西他不亲自买还能与人假手?朝晖就罢了,阿苦还是个孩子呢!
玩旱道走后门又不是什么光彩事,白秋不想把阿苦的一生给耽误了,再说,他是真想出去,今天的太阳格外地好,外边冰也开化了,是最适合采买的。巴掌跟小白一大早就来他手心里拱,巴掌病了一季,好容易起来点精神,小白的尾巴也摇的厉害,家里既然养了它们,就不好再拘着它们,白秋情愿一让再让,哪怕只是在三七胡同与十八里街交汇的地方浅转一圈。
他这样委曲求全,眼睛又是比蜜还黏人,阿苦扛不住败下阵来,两人飞速吃好了饭,就各自回屋准备衣裳。
白秋从后院牵出了巴掌小白,两只狗热情地围着他,白秋笑嘻嘻地给自己的光头戴上斗笠,还没蒙面纱,就这样笑着,拎着筐摸着狗,站在院里就像一幅画,像一副小和尚下山去化缘的画。别人关心化的什么缘,只有阿苦担心,这么个清秀的小和尚,面纱遮得住脸,遮不住身段,小心别被谁化去了才好。
第176章隐秘任务
时隔一个多月再次上街,白秋的兴奋如同吸饱了水的幼芽,在土里拼命抻扭。
一路上他戴着斗笠,脸上蒙着面纱,手拎着筐,筐里趴着小白。小白一会在筐里摇尾巴,一会又跳到地上,跑累了再回到筐里,白秋也是这样蹦蹦哒哒的,明明十八里街他已经走过无数次,今天却好像是第一次过来,连墙角一个最不起眼的小糖人摊都不放过,脚下快的呀,要么阿苦追不上,要么阿苦追上了不准他走,他在后面踩阿苦的脚后跟。
“咿!”
三十岁的主子出趟门就变成了小孩子,给阿苦愁的,又怕他被人看见,撞到人,又怕他玩的不尽兴,过不了几天又喊着要出来。
那阿苦可陪不了!他手里还攥着巴掌哩,都说什么人养什么狗,别看巴掌在家里蔫巴巴的,出来一晒太阳,也跟秋哥儿一样撒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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