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杀死他亲弟弟的凶徒,也在通过杀戮他麾下的甲士来变强。并且和他原本的打法不同,对方只有孤身一人——的确,孤身一人的话,一次也杀不了多少人,可对方如果铁了心要逃跑,这些草原甲士们却也追不上。
就像是一只吸血的蚊虫,又像是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苍蝇。
但纥奚青更倾向于,将这个仇敌看作荒郊野外的狼。
野狼是一种很有耐心的动物,它会一路追踪在猎物身后,哪怕跟随几个山头,也要等到猎物失去力气,被放干最后一滴血。
“所以我让你们都回到城里来,因为眼下能对抗他的,只有我。”
说到这里,纥奚青睁开了眼睛。
“有城墙的掩护,他不知道我在哪里,就会犹豫不决,又或者用南人的话来说,叫投鼠忌器……他不想现在就正面和我对上,所以不会主动攻城,只要有城墙的掩护,你们就是安全的。”
“大兄,你……”
铁塔一般的木尔术,一时间羞愤难当。
作为一个战士的他从不会怯战,木尔术此刻是如此的想要杀出去,亲手杀死那个生死仇敌——但他却没办法做到这件事。要知道连无所不能的纥奚青,此刻都如此看重那个怪物,他如果出去的话,真的能打得过吗?
打不过的话,就要被杀死,就会让那个怪物的血煞之力愈发地旺盛。可不去打的话,身为战士的他,又怎能退缩?
在登上城楼之前,木尔术一度因此事而头痛欲裂。
可现在,纥奚青却给了他,第三个答案。
纥奚青选择了保护他们,保护他们这些无法与那怪物交战的弱者。
“大兄,大兄啊……”
木尔术不禁痛哭流涕。
明明是来自于这位大兄的爱护,但对于此刻的木尔术而言,却比杀了他都还要令他难过。
毕竟接受了保护,也就意味着承认了,自己的弱。
让一个战士承认自己的弱,还不如把他千刀万剐!
“没事,这很正常。”
纥奚青轻轻拍着木尔术的肩膀。
“我当年刚被部族赶出来的时候,不是更弱,只是那时候没人能护着我,我还带着弟弟,所以只能自己去拼命……承认自己的弱,有些时候其实不是坏事,毕竟知道了自己的弱,才能走向真正的强。”
“是,大兄。”
擦干眼泪,木尔术咬紧牙关。
是了,就像大兄说的那样,现在的他虽然明白了,在面对真正的强者时,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孱弱。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心中那变强的欲望,此刻才会无比的强烈。
一定要变强,一定要变得更强,只有变强,才能护在这位大兄的身侧。
“还好了,不算大事。”
看到木尔术恢复了坚定,纥奚青便也笑了笑。
“只要你们都守在城里,那个怪物杀不到人,他也就没有继续变强的机会。到时候我抓个时机,去一刀把那怪物杀了,这个事情也就过去了。”
“放心,大兄,我们都不会出……等等?”
想起了什么的木尔术突然一愣。
“大兄,你还记不记得,青羊部什么时候出兵?”
“青羊部当时说三天后,现在已经过了一天……该死!”
看着远处草原的方向,纥奚青脸色铁青。
的确,他率领麾下甲士固守城中,那个怪物就会投鼠忌器,不敢强攻杀人。
但是那青羊部的士兵,就不能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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