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合又抓了抓头发道:“我想,相对比冒犯,浪费时间才是最愚蠢的事情,这里……这里没有外人,我只想……解开你们的误会,我……我和哥哥隔了十多年才见面,我知道时间有多么重要,如果因为一些误会而浪费下半辈子,这才是最不值得的事情。”
好一会儿安静,许知行缓缓开口:“之合,我和她之间没有误会,清和,我这里没有别的事情了,如果你不想待……”
“许总!”她声音清朗,光芒重新回到她眼里:“你想不想得起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情形?”
“第一次?”他微微一愣,思绪在回忆里翻找:“嗯……是有一次投研部开会,是关于我主导的基金,你拿着基金报告,磕磕绊绊的汇报,我听得有些不耐烦……”
她笑了笑:“当时你说‘哎,那个谁,你别说了,我自己来说。”
“然后你满脸窘迫,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捧着基金报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扬起眉毛。
她颇为意外:“你也注意到我当时很尴尬吗?我以为……我以为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感受到,因为当时你的眼光并没有多给我一秒。”
他笑起来:“我注意到了,但是并不在意。”
她轻“嗯”一声:“可是许总,这并不是你第一次见我。”
“哦?”他又是一愣。
“第一次是在公司一楼大厅里,我踩着点上班,正巧看到你在一楼大厅,我不敢从你身边过去,你也看到了我,指了指时间,看来我一眼,似乎在问我为什么要迟到。”
“是吗?”他哈哈大笑。
“你当时还问了我部门名字,我战战兢兢地说了,你点了点头,就没理我了。”她撇撇嘴:“没想到你压根就不记得这回事。”
他边摇头边笑:“的确没有印象了。”
尤清和深吸一口气,声音清朗:“所以啊,许总,在许多你不记得的时间里,我沉默又深刻地喜欢过你。”
他一颤,心底如大海涌入。
而她口吻舒缓又充满怀念:“我喜欢过你,这在我人生中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在很久很久以前,久那时候你可能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可对于我来说,你是我工作里、生活里唯一指引我前进的光,我是一个无趣又懦弱的人,我只会缩在自己的那个小小格子间里,日复一日地做着重复的工作,可有时候我能去总裁部送文件,或者公司召开全员大会,或者投研部与总裁部有项目研讨,那就是我最兴奋的时候,我要小心翼翼压住这不能被人察觉的兴奋,因为……我可能见到你,即使要隔着整间会议室,但我能够将目光光明正大地投向你,当然,我也可能见不到你,因为我职位太低,或许你太忙,我能见你一面,全靠运气,全靠老天施舍……”
许知行目光渐渐扬起,看向她的眼睛。
尤清和涨红了脸:“你好奇我为何对巨摩如此不舍,因为……因为它给了我一段难忘的日子,而在那段日子里,你是唯一的主角……”
“那都是虚无的。”心底的海水淹没了他,他的嗓音凝聚成了一块钢铁。
“对!你说得没错,那段时光是虚无的,那段记忆也无人知晓无人在意,可……它是我走到今天的信念支撑,没有那段日子,就没有现在的我。”她的肩膀开始不自控地颤抖:“许总,我多希望,让巨摩折损的人不是你。”
他抬起脸颊:“是我又怎么样?”
“我……无法控制,也,不能跟随。”她狠狠咬牙。
而他已别开眼光:“我知道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我最终无法同行。”
开车回去的路上,阳光冲破云层,天空难得放了晴,一路沉默,除了汽车的轰鸣,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到许宅的时候,院中的玫瑰被夕阳笼罩着,柔和艳丽,有一种不属于俗世的安宁。
许知行站在玫瑰园边许久许久,天色渐暗,暮□□起,他蹲下身,轻轻抚摸那块刻着她名字的木牌,抽了几下,木牌纹丝不动,他叹口气,拍了拍手中的泥土,起身向屋内走去,算了,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来的道理?
一夜寒风吹过,天空下了几粒雪粒子,伦敦的冬天悄然来临,客厅里的壁火烧得正旺,许知行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忽听几声急促的敲门声,索菲亚刚开了门,秦雨就如旋风般冲进来:“老许,快打开电脑,不对劲!”
许知行一怔,拿起遥控器将电视调成电脑页面,秦雨调到一个数据画面:“就在刚刚,成百上千的账户都将手中所有虚拟币向一个私人账户点对点卖出,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个私人账户就收集了百亿筹码,而且,还在继续上升。”
虚拟币的后台数据显示,本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私人账户,在这几分钟之类,成了所有账户集中卖出的靶心,数据值成倍成倍的增长,如果照这样下去,毫无疑问,市场上大量的筹码都会被它掌控。
一滴冷汗从秦雨额前滴落:“它一旦收集到了一定数量的筹码,那么,虚拟币上升降落,就控制在了它手里。我们该怎么办?”
许知行沉声道:“抢筹码。”
“这需要万亿以上的资金。”
“不计成本!”
“好,我马上导入所有资金。”
惊心动魄的几小时,虚拟币里的那个神秘账户已收集到了市面上百分之三十的筹码,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终于熬到停市,秦雨全身被冷汗浸透,几乎虚脱在沙发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账户不约而同地将筹码卖给同一个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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