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明日麻衣没让他去,理由是音乐会结束后还有事情,不能见面。
不能见面,那就没有去的必要——明日麻衣是彻底没把自己吹双簧管这件事放在心上。
音乐会开场时间是十点十五分,从神保町走过去需要三十分钟,绰绰有余。
到「水道桥」时,突然接到结城母亲的电话。
“喂。”
“乖儿子,你在哪?”
“一家牛排店门口。”渡边澈看着右手边叫「kuishbo」的廉价牛排店。
“还有呢?”
“还有,”渡边澈环视四周,“能看见「东京巨蛋」。”
“还有呢?”结城母亲似乎玩上瘾。
“我亲爱的妈妈大人,您有什么事请说。”
电话里响起一阵勾人的笑声,除了结城母亲,清野母亲也在。
昨晚结城母亲没回去,直接睡在那栋东京湾上的宫殿里。
“我和你的假妈妈准备找你约会。”
“谁是假妈妈?”清野母亲不满的声音,“我认渡边君做儿子,我才是真妈妈。”
“不要脸,逼着别人做你儿子。”
两位太太争吵之际,渡边澈思考着她们找自己谈什么事,在纪念日旅行——现在称呼之为家庭旅行更合适——上的计划?
“我正要去东京高等学府看音乐会。”他回答。
“几点开始?”电话不知何时到了清野母亲手里。
“十点半。”
“那好,儿子你在那等我们,然后一起吃午饭。”
结束两位贵太太的通话,渡边澈给明日麻衣打去,说明了状况。
“会暴露吗?”明日麻衣的声音平淡。
“嗯,那两个人和我一样奸诈。”
“那澈为什么来?”
“你第一次演出,如果没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我无论如何也想去,所以,麻烦你了。”
隐约能听见头发轻轻摩擦手机的声音,明日麻衣似乎否认地摇了摇头。
“我很高兴,会注意少看澈。”
“嗯,期待学姐在音乐会上的表现。”
“好。”最后这声格外清澈,带着笑意。
因为丈母娘和义母在,渡边澈这个做女婿和干儿子的,自然不能再慢悠悠地走过去。
他招手叫了出租车,提前抵达目的地。
周六的东京高等学府校园里人来人往,不知道是不是音乐会的原因。
渡边澈站在礼堂门口,边看入口处张贴的曲目表,边等待太太们。
他穿简单的休闲裤和黑短袖,外面套了一件男款的红色时尚衬衫,衬衫扣子没扣。
人站在校园里,满足了全世界对少年青葱岁月的幻想。
“渡边君,久等了!”伴随多情婉转的曲调,结城母亲和清野母亲走过来。
清野母亲一头精致短发,露出白皙透亮如少女的脖颈,知性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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