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心爱女人生的,一个间接害死他心爱女人,谁都知道怎么选。
“所以你就放任不管?”
“二叔。”
沈烈撑着洗手台,视线与他对视,语气很淡:“没关系啊,养成废物就行。”
“什么意思?”沈孝诚问。
“二叔如果想知道,可以让人去查查苏念深的烂账,只怕积了厚厚一沓。父亲想要谁来接管沈家我控制不了,也没想过控制,我能做的,是给他留出唯一选项,以前是我,以后也只有我。”
“那些,我不怎么不知道?”
“刚开始腐烂还有得治,需得等到悄无声息烂到根,里外都烂透才好。”
沈孝诚大概猜到点什么,心底骇然,他重新审视沈烈,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从来都是“二叔二叔”叫着,恭而有礼,很少去想,他年少就入主沈家,行事度势,早就不是孩子。
“那你又为什么拒绝联姻,就因为一个女人吗?”
沈烈眼皮略动:“没有为谁。”
“这种事你不必骗我,我只是失望,因为一个女人就失了分寸,之前你信誓旦旦跟我说的什么全忘记了?”
沈烈拧开龙头,浇水洗脸,脸上的水迹还没来得及擦掉,顺着轮廓往下滴落。
长睫沾水,不堪重负地低垂。
“依我看,不如早点断掉的好,免得日后生些时段……也是我上次说的不够明显,反倒让她有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愿做干女儿,看上的是沈太太的头衔。”
沈孝诚皱眉,觉得当初多少有些被表面迷惑,看着挺乖巧文静的女孩,却也有不遑多让的野心。
沈烈抹了把脸:“您见过她?”
“见过,在她师父那多少。人是个不错的人,有天赋有灵气,如果心思全花在提升技艺上,以后未可知,但如果心思不在正道,纠缠不放……”
沈烈低笑。
他双臂撑着洗手台,觉得可笑,连带着肩颈轻微颤动:“二叔,放不开的不是她,是我。”
“她走了。”
“您所看重的滔天富贵,恰好是人最不看重的东西。”
沈孝诚已过半百的年纪,什么人没见过:“只是有些藏得深罢了。”
“是么,从一开始,是我用的强,她不肯,我用了点手段,抢来的。”沈烈启唇轻笑,“她那时,心有所属。”
寥寥数语。
沈孝诚已足够惊愕:“你怎么做到这种份上?”
在他看来,以他们现在的地位,要什么没有,哪里就需要用强?
沈烈擦过手上的水迹,言语倦怠:“她心里恨我是应该的,我们也不过是群有钱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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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安开始巡回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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