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但她没有去做,她总是在用一种看似强硬其实温吞的方式来诉说自己反抗。
云楚的话如同一双大手,推开了她逃避已久的过往。
没有人能强迫她为谁生儿育女,生来软弱的人,也有宁为玉碎的勇气。
少女的眼睛明亮,兴许是她心虚,她总觉得好像能把她看穿一般。
可她最终也并未说什么揭穿她的话来,而是道:“值不值得自己心里才是最清楚。”
如同阮枝。
她所谓的反抗,最终目的从来不是逃离明淮,而是让明淮知错。
所以就在明淮身边,看似是一场禁锢,其实是她自己的选择。
云楚转而道:“大婚推迟的话,也不知会推到什么时候。”
阮枝道:“兴许要等到这一仗打完。这段时日必定很忙,太子应当会以大局为重。”
事实理应如此。
距离两人大婚,到眼下不足半月时间,又突然生此变故,自然是要以御敌为重,太子大婚,就算是一切从简也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更遑论,事实要更为复杂。
大殿之内,赫致栎高坐龙椅之上,底下站了数位在朝中说的上话的朝臣,七嘴八舌的讨论此事最佳解决办法。
“陛下,臣以为大靖此时并不事宜与梁人交战,早年征战劳民伤财,固本养息是先帝所定,依臣之见不如取怀柔政策,不如以联姻表求和之态。”
不等赫致栎出声,便有人怒斥:“荒谬!”
“亏得这种法子你也想的出,大靖的脸都叫你丢尽了,区区梁人,祖上压得,为何现在就束手束脚?”
“早不是说过了,如今休养生息用的是祖宗的无为之策,若是那梁人真的贪得无厌,届时再同其正面交锋也不迟,你们到底在急什么,若是打起来,你说朝中有谁可用?支连山地势显要,从未有靖人翻越支连山,谁能保证没有意外?”
两方激烈驳论,谁也占不了上风。
也正是此时,龙椅上一直沉默的那位突然怒目圆睁,他死死地捂住自己胸口,太阳穴青筋展露,最后噗嗤吐出一口血来。
毫无预兆,染红了龙椅。
好似是残破的,被修补多次的躯体,终于有了他撑不住的这一天。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可这次却又几分寥落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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