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不情不愿地朝着老太爷的牌位磕了个头,旋即便从地上起身,满脸委屈地与范老太太说道:“心柔还在那尼姑庵里关着,连几件衣衫都送不进去。dengyankan”
郑子安也心疼胞妹,便也叹道:“只是不知太子为何要将心柔关到那尼姑庵里去,心柔虽则娇惯了些,却也不会糊涂到冒犯太子。”
丁氏听了这话后却嗤笑一声,斜瞥着泪流不止的黄氏,道:“难道还是太子吃饱了没事干硬是要寻心柔的不是不成?”
黄氏立时便要站起身来与丁氏争辩,却被上首的范老太太制止,她道:“好了,都是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为了这些事掐的和乌眼鸡似的,可见是眼里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这话说的颇重,黄氏、丁氏、范氏三个妯娌立时便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母亲恕罪,是儿媳们的不是。”
黄氏说完这话后,便期期艾艾地哭了起来,只道:“二弟妹是忠毅侯家的女儿,若是想帮一帮心柔,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工夫罢了,怎得二弟妹就能这般狠心地袖手旁观?”
丁氏听了这话后却也勃然大怒,指着黄氏说道:“你这蠢妇人,太子发了话,谁敢去求情?”
郑子安与郑子息听着母亲们的争吵声,心里都觉得厌烦至极,只是不好在范老太太面前发作。
眼瞧着长媳和二儿媳之间的矛盾愈演愈恶劣,范老太太气得心头乱颤,便把案几上的茶壶扔在了她们脚边,骂道:“不许再吵了,心柔的事儿我会想法子。”
范氏见老太太被气得狠了,连忙走上前去替她顺气,又劝解黄氏与丁氏道:“大嫂,二嫂。家和方能万事兴,凡事让一步就都过去了。”
黄氏与丁氏这才偃旗息鼓,只是彼此间到底互看不顺眼,各自寻了由头便离开了苍梧院。
郑子安与郑子息也随后离去。
范老太太的这般调停是一点用都没有,她满目悲凉,便叹道:“我如今是老了,做不了主了。”
范氏对老太太极为孝顺,便忙让翠绿去泡了杯清火的茶来,服侍着老太太喝下后,便道:“姑母,您也该少操些心,多顾念自己的身子才是。”
“我如何不明白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个道理?只是瞧着大房和二房这般不对付,我这颗心当真是难受的很儿。”
范氏也想不出好法子来平息黄氏与丁氏之间的龃龉,只得劝解道:“姑母说的法子是什么?莫非是去东宫寻一箬?”
范老太太点了点头,老态龙钟的面容上浮现了几分难堪,她道:“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总要去求求一箬,好歹把心柔从那尼姑庵里放出来。”
范氏心里不赞同老太太的做法,一箬往后必是要飞上枝头便凤凰,与郑家的这点情谊说浓也浓,说淡也淡,将这点人情用在郑心柔身上却属实有几分浪费。
三日后,范老太太便带着厚礼去了东宫。
张启正亲自走了出来迎接她,只道:“今儿是什么风把老太太您吹了过来?”
范老太太脸上挂着几分得体的笑意,只听她说道:“张公公好,劳烦您为我通传一声,我来瞧瞧一箬。”
张启正忙称是,亲自扶着老太太进了东宫后,便引着她往苏一箬的院子里走去。
苏一箬正在院子里熏香晒书,或是坐在廊下观赏着庭院内的苍翠青竹,上身的衣衫为芙蓉色的花素绫,鬓发间簪着凤鸟金钗。
几日不见,她便不再是郑府那般质朴朴素的孤女了,而是一晃眼成了个金尊玉贵的明珠贵女。
范老太太只是瞥了她一眼,心内便觉得很是酸涩,酸涩之中还带着些微微的伤感。
在廊下乘凉的苏一箬自然也发现了朝她走来的张启正与范老太太。
不管郑家其余人如何的心机狠毒,苏一箬对范老太太的孺慕之情却掺不了假,她瞧见范老太太后,便立时从廊下跑了下来,笑着迎上前去道:“外祖母。”
范老太太瞧见苏一箬澄澈且水汪汪的眸子后,心里的那点酸涩霎时化为乌有。
她便笑着握住了苏一箬的手,说道:“到底是太子殿下会养人呢,一箬如今的气色,瞧着娇艳的像朵花似的。”
苏一箬听了这话后也笑了起来,眉眼间生出了几分喜意,“许久未见外祖母,一箬也想您了。”
说罢,便忙让丫鬟们去上茶,自己亲自搀扶着范老太太进了里屋。
苏一箬如今所住的屋子比从前在郑府的左清院要大上好几倍,里头摆放着的物件也极其精美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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