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将长凳放到了广场中央,随后又把花放了上去,做完这一切,一旁的狱警们互相打了打手势,没多久,监狱的公共广播就传来了声音。
“散开!劳作开始!”
只有简单的六个字。
指令过于简陋,以至于许知言还傻愣愣站着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除去少数几个疑似新来的还在怯怯私语外,其余被带到广场上的大部分钟表人们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听到指令后或快或慢地挪动起身体。
只见占领广场的钟表人们散开,有的来到广场边缘、有的靠向花盆、还有的稍稍活跃一点的,探头探脑找寻着朋友……等到它们寻找到合适的位置后,熟悉的一幕出现了。
钟表人们蹲下了。
像在牢房中时那样,钟表人们紧挨着凑到一起,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这该死的安详感觉又来了!
“……”
许知言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噎了一下。
所以蹲下抱膝盖就是劳作吗?这特么也太离谱了吧喂!他还以为好歹能产出点什么东西……
不过他还没忘记刚刚回过话的钟表人。
他没有跟丢,甚至在对方随意找了个地方蹲下之后,紧随其后,也蹲在了一旁。
试着询问名字,无果,钟表人没有名字。
“好心人,咱们的劳动任务是什么?”
许知言对着身边的钟表人说。
好心钟表人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像是隔了几秒才读懂他的意思那般,缓缓回答:“帮助植物生长。”
“啊?这么厉害?”许知言一脸目瞪口呆。
不等他详细询问,钟表人就慢吞吞地说出了剩下的内容。
“我们只需要和它的时间一起流逝。”
许知言的眉头微微蹙起。
什么鬼,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凑在一起就感觉很哲学很难懂。
大抵是意识到眼前的狱友还是什么都不懂,好心的钟表人耐着性子给他又解释了几遍。
半小时后,许知言腿都快蹲麻了,总算是明白钟表人的劳动是什么了。
不,或许应该叫它们时间碎片。
时之狱中的时间碎片,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正常流逝。
它们头顶的表盘上,长短不一的指针一圈圈转动着,发出悦耳的清脆滴答声,秒针每移动一下,就意味着它们的使命又完成了一点。
钟表人的前身本就不是生物,就算强行把它们以具象化禁锢起来,它们也始终牢记自己的使命,可时间的流逝不需要它们做任何动作,它们只需要站在那里或者是坐在那里,时间就会自然流逝……
怪不得钟表人们足够安详宁静。
“白烬还真是浪费劳动力!”
()许知言有些震惊。
“反正不管干什么时间都会流逝,那不如给大家找点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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