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一转,循着一条触须来到一个房间,一位女子刚沐浴归来,穿着最喜爱的亚麻衣服,柔和的五官配上尚未擦干的齐耳短发,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宁静知性的气息。
女子擦着头发回到卧室床前,习惯性的低头看向小桌上的一块白玉盘,依然没有从那巧夺天工的山河图中,找到自己时刻挂心的那个小红点。为什么要找他呢?再害他一次吗?女士的眼中闪现出迷茫和痛苦,一股寒意沁入心脾,她畏惧的坐在地上,抱膝曲头,甚至不想看见自己的脸。
“末萘?”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脑海中。
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末萘麻木的抬起头来,条件反射的缓缓跪倒,空洞的伏首:“47号末萘见过魔将大人。”
遥远虚空的“魔将”大人没有说话,末萘也无知无觉的继续跪着,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以后再没有‘魔将’,再没有‘虚空轮’,你的一切都将到此为止。”
末萘麻木的听完这句奇怪的话,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尖利的悲嘶,有什么东西在虚空之中被斩为两段。
末萘只觉脑中一清,脑中不仅没少什么,反而多出了些什么。一股说不出的轻松圆满刚充斥脑海,荒谬的不真实感却又涌上心头。就这么完结了?十年的噩梦就这样轻易结束了?自己既没有疯狂、也没有痴呆、连最幸运的如11号那样丢失大半记忆都没有?为什么如此的圆满却夹杂着莫名的心慌,为什么会泪流满面,是高兴吗?
拉开大门走到门口,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耳朵,望着天上数天来终于舍得露头的月亮,月色清亮,照得自己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柳影诗性大发:“夜半无人私语时、正是新承恩泽时,哈哈哈哈~,大半夜了,大戏快开锣了吧,老卫。”
卫芷杭的意念飘忽的传来个问题:“你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吗?”
“知道呀。”
“以德报怨的事我倒是听过,但斩断自己神器的‘魂丝’,给敌人一份机缘的傻子,我就真没见过了。”
“是吗?承蒙夸奖,愧领高赞。”
卫芷杭这次却奇怪的没被恶心到,而是沉默半响,才艰涩的开了口:“柳影,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柳影仍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
“我住的地方就在后面不远,一个独立小院,平时只有一个做饭和打扫的仆人。现在我傻了,辛戟被劈死了,估计也和这里一样冷清。”
柳影静静听着,没有搭话,也没有去安慰这个理工男难得的感叹。
“你辛苦一下,去帮我,杀了‘我’。”卫芷杭的语气里透着述说不清的寂寥。
“为什么?”
“我不会再回来了,后世的记载里,只应该有一个被暗杀的‘魔将’,而不应该有一个被敌人吓到痴呆的卫芷杭!”
“不用了。”柳影的语气里也有一种述说不清的寂寥。
“为什么?这对你来说,很简单!”卫芷杭的声音里压抑着激动。
“我是说不用再演戏了,你等的人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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