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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公孙焦密潜晋阳收间报 中山国联合姬窟伐赵嘉更下（第2页）

姬窟忙问易未子：“此人可是仲父所说的八柱臣吗？”

“正是。”

姬窟很欣慰。

“主公认为派谁去中人城具体洽谈联合出兵之事比较合适呢？”易未子问道。

“仲父以为谁去合适？”

“臣以为，就让公孙大人辛苦一趟吧，别人都不能胜任。”易未子说道。

“善，正和吾意！就请公孙大人走一趟中人城吧。”

“遵命！”公孙焦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很是痛苦，因为这让他想起了几年前，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夫人和女儿被斩首于小黄山下的悲惨一幕，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至今难以抹去，如今让他再回中人城，他心如刀割，那是一种心被掏空的痛！

主命难违，公孙焦带领范安一起出发，经鸱之塞，入华阳城。踏入久违之地，不用更加小心，因为这是奉诏进都议事，这种神气，自然从心里飞出来的。华阳城主将赤章牤没有出现，只是一个叫赵虞的参将沿途护送。得意，那叫一个得意，这份神情公孙焦没有写在脸上，而范安和随行的军卒们却洋洋得意了一路。

到了中人城，在恒安殿上公孙焦见到文公。只见公孙焦扑倒在地上，叩拜文公，声泪俱下，文公也被感动的眼含热泪，紧忙让公孙焦平身，说道：“爱卿一别数载，孤甚是想念，想来华阳君可好？汝等一干众人如今在哪里容身？”

“回君上，臣等众人也是每每思念君上肝肠寸断啊！…如今臣等都在华阳君的带领下，出没于峡谷之中，游走于山林之上，辟山而居，拓林而住，有居处而无定所也…”公孙焦说着将姬窟给文公的亲笔信，双手赍捧着呈了上去。

文公看后，更加思绪万千。姬窟在信中备述思念父亲之情，同时也说明了要不惜代价出兵替父君报复赵嘉的决心，文公甚是欣慰！

赤章丘在一旁嘲笑道：“汝等现今出没于草莽之间，居无定所，朝不保夕，实乃流寇也，此次出兵，如非魏侯和段相之举，中山国绝不耻与姬窟为伍。”

公孙焦看来一眼文公，对赤章丘微微一笑，没有做任何回答。

文公说道：“既然是联合出兵，自然要彼此尊重和信任，应放下狭隘之心，切忌勾心斗角，此不利战也。”

“这哪是为赵浣出兵，实乃洗去姬窟反叛之名嘛。”赤章丘说道。

“赤章国相何出此言，此役乃为孤之雪耻之战，为世子赵浣夺位实为顺水推舟，至于联合华阳君，也是为了增加胜算的权宜之计也。”文公有了怒气，提高了声音说道。

“伐赵之役，独中山之兵难保全胜，况且，赤章国相就不怕姬窟趁吾出兵，反攻华阳吗？魏侯觉得，在赵伐齐之时，中山国伐赵，难免有趁人之危之嫌，而以赵浣和姬窟为主伐赵，世人皆知，其二人有夺其正位和为父雪耻之意，乃师出有名也。”段干木说道。

“为雪耻也好，为夺位也好，此役，姬窟收益最大也。”赤章丘愤愤地说道。

“此事，孤早已在朝堂之上与众卿裁定，今赤章国相何故出尔反尔呢？”文公怒气更甚了。

赤章丘还要反驳，就听见公孙焦说道：“吾家主公，久居代邑，对那里之地理状况了如指掌，更何况，吾家主公之实力已今非昔比，并且又早为此役做好准备，现已驱兵陈于代邑外，只等时机成熟，即可杀进代邑生擒赵嘉，此厉兵秣马擒贼擒王之计。此役如胜，赵嘉倒，则赵浣立，此利赵浣、利中山之役也，何来吾家主公华阳君收益？”

赤章丘无言以对，悻悻然看着坐在上面的文公，只见文公满脸堆笑，怒气全消，而他却更加气愤了，他知道无法改变，那只有接受了。

司马府衙，段干木和赤章丘共同商议出兵之具体事宜，少司马尸道和郑雷在座，世子赵浣和公孙焦也被段干木邀请旁听。少司马尸道说明了三路出兵的基本部署：南路出兵中牟，由世子赵浣亲自率领；中路出井陉，取道仇犹国故地，直插晋阳，由灵寿将军白圭率领；北路代地由姬窟指挥。赵浣和公孙焦点头同意。

赤章丘说道：“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行军作战更要有统一指挥，吾意让段相为帅，总指挥三路兵马，望段相不要推迟。”

段干木苦笑一下，心想，赤章丘明知此次伐赵，魏侯是绝对避嫌的，赤章丘此时推吾为主帅，是欲取故予之计也，哼，这般心思，焉能骗吾，既然汝想做主帅就让汝做就是了。可是他转念一想，不妥，赤章丘做主帅，必从中作梗，故意贻误战机，岂不前功尽弃？对，吾不做也不能让汝做，就是这个主意，所以段干木说道：“吾虽暂居中山国辅相，然毕竟乃魏侯之臣，做主帅显然不妥。主帅之位，吾觉得赤章国相也不宜领之，不如派一大夫即刻，此避重就轻之理，不知赤章国相意下如何？”

赤章丘显得有些不满，但也没有更好的理由反驳，于是他沉吟片刻，说道：“那就让少司马郑雷将军为帅，指挥三路兵马，让姬窟领兵于华阳城下听调，与其他两路兵马共同行动。”

众人皆表示赞同，独公孙焦未置可否。

几日后，公孙焦辞别文公，回到浊鹿，向姬窟汇报。原来，这次具体的军事部署是：南路集中南部的宋子、封龙、棘蒲的兵马，由赵浣率领，取道柏人进逼中牟；中路集中灵寿、东桓、石邑的兵马，由灵寿将军白圭率领，出井陉，取道仇犹国故地，直插晋阳；北路就是姬窟的兵马了，进逼代地，直取赵嘉的老巢。

易未子注意到，此部署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整个中山国北面靠近浊鹿方向的这些城邑，比如华阳城、庆都、丹邱、左人等地的兵马丝毫未动，也就是说，这些城邑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姬窟呢！这不得不让姬窟和易未子倍加警惕，这说明，赤章丘贼心不死啊！所以，姬窟和易未子商议，一方面做出兵的准备，另一方面还要做防止赤章牤他们借此机会从背后杀来的准备。

这时，有斥候小校来报，中山国派少司马郑雷领兵马三千，往华阳城而来。

公孙焦说道：“赤章丘让主公领兵马于华阳城下听调，这郑雷就亲带三千兵马来华阳与赤章牤汇合，用意明显啊！”

“主公，这些都根本不予理睬，我们到时只管发兵直取代城，不需要听从郑雷的调遣，更不用去华阳城听调。”易未子说道。

“仲父所言极是，赤章丘亡吾之心不死，吾岂能听他驱使，不过如今联合出兵，我们装装样子还是要做的。”姬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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