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城里,斥候校尉来报,鼓须将军他们已经从曲阳城突围,往丹邱邑方向开来。易未子听后,对姬窟说道:“主公,现在是咱们出兵攻丹邱邑,接应鼓将军的时候了。”
姬窟点头应允:“善,吾要亲自带兵前去。”
易未子忙阻止道:“这丹邱邑,地小兵少,户不过三千,兵只有几百,比石邑的人口都少,就不用主公亲自出马,臣带乐舒,领兵五百即可。”
姬窟说道:“仲父可千万小心!”
“放心吧,兵马一到丹邱城,在城外虚张声势的走一着,再加上鼓须他们也快到了,造成两边夹击之式,不费吹灰之力,丹邱邑可得。”易未子笑着说。
果然不出易未子之料,他们兵马到丹邱邑时,城里的百姓说,昨天驻守的官兵就跑光了。于是,易未子进城出榜安抚百姓,等着鼓须将军他们到来。不出半天,就见鼓须他们也到了城外。易未子出城迎接,共同进城。这些士兵又累又饿,进城后就都沿路休息,百姓皆拿出酒食慰劳军兵,鼓须和公孙焦感激万分,待等吃完饭后,已经是天悬明月了,军兵们东倒西歪地就地休息。就在这时,闻听城外又有战车和战马的嘈杂声音,公孙焦他们顿时紧张起来,以为是追兵来了。这时斥候小校进帐禀报:“宁葭将军绵仲带兵赶来,于城外扎营。”
众人高兴,鼓须和绵季忙出城迎接绵仲,易未子命于丹邱邑府衙摆宴庆贺众英雄聚首。
文公曾下旨让原宁葭将军绵仲随华阳君姬窟来华阳城为华阳将军,并且调乐信为鸱之塞守将。不过,赤章丘和翟璜为了削减华阳城的兵力,又下令将绵仲调回宁葭城,仍为宁葭将军。至此,朝堂既没给华阳城派正式的将军,也没给华阳城分配一兵一卒。翟璜和赤章丘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华阳城无兵无将,为他们以后剿灭华阳君提前做准备。
如今绵仲也领兵前来汇合,众人高兴不已,纷纷问绵仲怎么才来,绵仲说道:“吾接到密信后就点齐兵马出发了,仍是那一千多人,走了一日,就发现前面是南行唐曲丹的兵马在赶路,我们未敢惊动他们,就悄悄地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两舍的距离,跟着他们。后来得到战报说,鼓将军和韩禽交了手,吾觉得是时候了,就从后面开始攻击南行唐的曲丹。这曲丹真是头猪,吾在其身后跟了一天,他竟未察觉,所以我们发起攻击时,他们就溃不成军了,于是我们就顺利通过曲阳来到了丹邱。”
绵季说道:“兄长出兵及时呀,否则鼓将军势必腹背受敌也。”
鼓须也说道:“绵兄助吾,吾谢了!”
绵仲一笑而过。
众人把酒言欢,气氛甚是热烈,只是鼓须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一切都被易未子看在眼里,他问道:“如今众位将军都如约而至,鼓将军可还有什么心事吗?说来听听。”
鼓须说道:“吾甚担心犬子鼓郊是否也能突出重围,安全到达。”
“鼓将军勿扰,吾相信以鼓郊小将军的本领,定能化险为夷,安全抵达的。”易未子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鼓须说道。
当晚,易未子和众将畅饮至深夜,便皆于丹邱府衙住下。翌日清晨,他们出发往华阳城而来。易未子留绵仲和绵季两兄弟带自己本部兵马镇守丹邱邑。
再说中人城里,赤章丘得到战报,气急败坏的在朝堂上大发雷霆,他怒吼着要斩了左人将军韩禽,更要斩了临阵脱逃的丹邱令葛泗和丹邱将军朱齐,被翟璜劝住。翟璜说道:“赤章国相,现在是用人之际,可以让他们戴罪立功,为我们兴兵伐华阳城充当先锋官。”
赤章丘问道:“翟相有何妙计能克华阳,抓住这些反贼?”
“现在是时候检验我们的舟师军队了。自从魏侯援助中山的两只舟师军队,吾一直亲力亲为的参与建立这支军队,把主力放在左人城,如今滱水正值汪水期,正好可逆滱水向北直抵华阳城下,再加上陆路的战车和骑兵协同并举,吾想拿下华阳城亦非难事也!”翟璜得意的说道,“另外,吾准备派人给犬子翟靖送信,让他在华阳城里做内应,可相机行事对华阳城的官员许以高官厚禄,从内部来瓦解华阳。”
“还是翟相想的周到,计策高明啊!看来我们要抓紧调集兵马了。”赤章丘拍着马屁。
下朝后,赤章丘又被魏夫人请去,这魏夫人还是要赤章丘想办法派人去华阳城尽早除去姬窟,只有这样她才安心。赤章丘说道:“夫人不必为此事劳神了,而今恰有这个机会可促成此事。”
魏夫人顿时精神百倍:“什么机会可促成此事?”
赤章丘不慌不忙的说道:“今日朝会通过了出兵伐华阳城的计划,虽那个人…”他手指着文公的寝宫方向说道:“虽那个人不同意,那能怎样呢,吾和翟相及满朝文武皆同意,那人也没再坚持。另外,翟相也准备派人给其子翟靖送信,让他在华阳城做内应,吾想可派吾府里的一人同去,先潜伏在翟靖的府上,伺机刺杀姬窟。”
“汝府上的人,可有把握?”
“放心,此人从小习武,武艺超群,身轻如燕,且心狠手辣,惟命是从,是不二的人选。”
魏夫人听后满意地依偎在赤章丘的怀里。
华阳城府啬史翟靖来华阳也已经一年有余,对自己的本职工作还算是兢兢业业,就是和华阳君姬窟的关系处得不是很好。其实从他骨子里就瞧不上这华阳君,他觉得汝姬窟算什么啊,装什么大瓣蒜,咱俩年纪相仿,但是吾比汝可强多了,汝父亲是中山国君不假,但是要听吾父亲翟相的,他敢不听吗?吾父亲代表着魏侯呢,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也要像他父亲一样能指挥和控制华阳君才对。因此只要华阳君在他面前晃,他就有一股莫名的邪火往上拱,他总是想挑战华阳君姬窟的权威。可是这姬窟好像并不和他理论,这让他觉得自己想要和人家掰手腕,而人家却不伸手,这让他既耿耿于怀,又无计可施。
这次华阳君大婚,差点把小命搭上,可把他乐坏了。他竟异想天开的幻想着,如果姬窟一命呜呼了,那么他父亲翟相也可能让他来当这个华阳君,就算是不能成为华阳君,那么做一任华阳丞也行啊!可没想到,这易未子还真有两下子,把这姬窟愣从鬼门关给拽回来了,这让他心有不甘,暗生恼火。
这些日子他又高兴了,因为中山国内开仗了,在曲阳城外摆开了战场,但是,他却没有听见好消息,却看到华阳城来了许多兵马,都是投奔姬窟来的,他这才知道,父亲翟相派来的兵马被打败了。他心想,要用他的时候到了,父亲应该是要和他联络了吧。
果不其然,这天回到住处,见门口有人等他。他一看是老家人翟中和一个年轻人,他马上警惕地四处看看,怕引起别人的关注,并急忙将翟中他们带进屋里,把门关上。
翟中进屋后对翟靖拜道:“少主人好,主人有信给您。”并给翟靖介绍道:“这是胡六,赤章国相府里的侍卫,这是吾家公子,快给公子见礼。”
胡六上前作揖:“小的拜见公子!”
翟靖边给翟中他们倒水,边答应道:“好,…伯伯,汝等是怎么来的,华阳城现在盘查的很严。”
翟中接过水后,狂饮着,然后擦擦嘴说道:“少主人没看吾这打扮,像不像来自燕国的皮货商呢。主人想到了华阳城会戒严的,所以让我们从中人城出发往东北方向走夏屋,装成燕国的皮货商,再从夏屋往西来华阳城。”说着解衣将信递给了翟靖。
翟靖见信里的内容是说大战在即,让他做内应,策阳的官员,并让他留下胡六找机会杀姬窟。他看后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他正等着这一天呢!他让翟中住几天再走,翟中说:“不行,主人说了,马上回去,不然会引起怀疑的,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翟靖让翟中好吃了一顿,便送走了他,然后又安排胡六就住在自己的内室,不许见人,一应生活事情皆由他负责。
晚上,翟靖倒在榻上睡不着,他望着房顶心想,以自己的身份来杀华阳君,很难下手,弄不好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还是父亲想得周到,派来了胡六,让他来完成比较稳妥,自己应该从策反和瓦解华阳城里的官员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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