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绥心中确实垂涎,挑高一边长眉道:“那万一别人杀上门呢?”
秦恪皮笑肉不笑,竟是傲然道:“那必然是京都已被踏平!你操那心作甚!何况,你家门口还有我挡着!”
“什么叫京都被踏平!”
李绥绥唇角微抽,原是一番豪言壮语,怎的由他口讲出这般不中听,说得都是什么大逆不道的混账话!
腹诽两轮,她方想到此行目的,于是赶忙又紧贴在男人温暖的身躯上,幽幽道:“秦三公子既是如此厉害了得,那我得紧抱大腿求庇护,难说回城路上有无第三波刺客,你得将我平安送回家。”
“……”
秦恪先前的郁气尚未褪去,又被这突如其来的暗袭搅得心火旺腾,到底不能真把李绥绥甩在半道上,于是眯眼冷道:“行,你下来,抱大腿去。”
他还就给脸不要脸了!
李绥绥眼眸不由瞪大,心中默念:乖气致戾,和气致祥……
一抹气性在眼底倏忽而逝,她吸来一口气,攒足温柔,在他耳旁小声嘟囔:“也分个场合是吧,外面这么多人,被看见有损皇家威仪,现在回家,抱给你看又何妨。”
秦恪回以冷嗤,也不说行与不行。
其实在暗袭之前他已心生动摇,他不能昧着良知强辩江咏城无错,也无法欣然接受江咏城被杀害,亲情和人伦都同样沉重,再面对为其他男人一次次向他讨好服软的李绥绥,当下也只余满心疲倦怠乏。
外面的刀剑撞击声,几乎很快疏落。稀薄的光线足以遮掩一地不堪,只余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铁锈气,提醒这处的惨烈。秦恪几次想出去查看,奈何后衣领都被李绥绥揪出褶,她就誓死赖在他身上,方寸不松。
秦恪只得老僧入定般,绷着张脸,危然端坐,在她肚子面前,他是真的没狠脾气。
“地上五十六人,没死的也自绝了,跑了两个,和上次一样,约莫都是死士,身无信物械无徽记……翠则和水雀在后方帮忙,硬茬没几个,应该很快就结束……”
没拿住活口证据,可来回话的苍梧都明白这些人背后是谁。
秦恪招祸,究其原由是因她,李绥绥不愿就此事再生挑拨,毕竟秦恪私下再横,到底是无实权的臣子,暗杀不成,太子光明正大拿捏他,他又怎能次次防得住,她不该将他推至阵前。
思及此,她心里一叹,小声道:“回吧,天已黑透,更不安全。”
秦恪闭眼靠在厢壁,沉默半晌,忽道:“我问你。”
“嗯?你问。”
“掩人耳目方法何其多,你大费周折以鸱鸮毁尸,是单纯泄愤,还是别有所图?”
低沉的声音钻进耳廓,李绥绥神情肃然,黑瞳中燃起一束诡丽的毒煋黑焰,一字字道:“图个天子一怒,东宫易主。”这句不假,太子如今对秦恪打压报复,坦白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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