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腿实在太长,桑兮跟不上,累得跟哈气的狗一样,甩开他的手问:“我们跑什么?”
“不嫌做笔录麻烦?”言淮也微喘着气,额前冒着细密的汗珠,喉结跟着他一翕一张的薄唇上下滚动。
上次家里进小偷去警察局做笔录可把她烦死了,已经不能用麻烦两个字来形容。
“你在这儿坐着等我。”言淮指着面前的一家便利店,外边儿了几张桌子和椅子:“我进去买点东西。”
桑兮原本还想问你买什么,但发觉言淮的脸是黑的,于是闭上嘴巴乖乖往桌椅那边走,慢吞吞地拉开藤椅,地上划出短暂的刺啦声。
桑兮坐了下来。
两分钟后,她就看见言淮拎着一小包东西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桑兮见他从袋子里依次拿出碘伏和医用棉签。
本该在学校打比赛的言淮忽然出现在酒吧,太离奇了。
言淮拧开碘伏瓶盖,冷笑一声:“我要不在这儿,你脸都被扇没了。”
桑兮看他又将棉签的外包装撕开,想了想道:“你想扇吗?”
“……”
这么无厘头的话,言淮根本不搭理,专心致志地取出一根棉签沾湿碘伏。
桑兮把脸凑过去:“我不给你扇,给你亲。”
话音刚落,下颚突得被棉签抵上,湿润润的,还夹杂一股子药味。
“嘶——!”桑兮蹙眉,脖子下意识往后缩:“好痛好痛好痛。”
往后仰的身体趋势下一秒就被人给扯了回来,言淮右手毫无不留情地摁上她的肩膀:“不痛不长记性。”
棉签在伤口处点擦,动作轻柔,但细细密密的痛感异常明显。
两人离得很近,近得桑兮能看见他眼睑下那颗不明显的浅褐色小痣,以及琥珀色瞳孔里倒映出的她的脸。
指腹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脸颊,肌肤像是被烧起般的火辣辣,就那么轻轻碰了一下,余感仍然停留着。
“下手这么重干嘛!”桑兮为了掩盖自己心底升起的莫名慌张,去抢言淮手中的创可贴:“我自己来!”
言淮没撒手,桑兮使劲儿从他手里拽。
拽没拽出来,自己的手就莫名包住了他的手。
再抬眼看向言淮,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眼神冷淡淡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凌厉的寒气。
桑兮被冷到了,大脑不受控制,一根一根松开了手指。
直到她立直身体,端正坐好,跟前的人才有了反应。
“脸凑过来。”他说。
桑兮微抬下巴。
似乎嫌距离太远,懒得伸胳膊,言淮直接伸腿勾住椅子腿,朝内一用力,椅子连带着人都往前挪了一大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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