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掌下便开始盘桓彩光,而冥君任由其施法。
感受着伤势在慢慢好转,只是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治愈,飞蓬的唇角轻微勾起:“看来,你我都不擅长治疗法术。”
若是自己施展,定与重楼相差无几。
当然,鬼界也有擅长治疗的,如水碧。但实力差距过大,不能直接为他们治愈,一样需要时间,才能让皮肉伤长好。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重楼笃定说道:“你不也是嘛。”他主学了攻击性的法术,防御和治疗虽懂,却不算特别精通。
确实,我也如此。飞蓬唇畔的笑意更多了真切。
但重楼放下手后,却对这效果不甚满意。他眉头越皱越深,大有皱眉不展,在室内走个不停的架势。
瞧着重楼面上血痕尚在治愈,可本身像是感觉不到疼,只关切着自己,飞蓬哪怕明知他情意深重,也有了被对手小觑的恼怒。
“魔尊不必如此。”冥君不禁敛起笑痕,状似淡然道:“身上的伤痛,可算不上什么。”
此言一出,重楼便步伐一僵,脸色不由得更白,然不曾回嘴。
飞蓬见他如斯隐忍克制,也并无出气成功的爽快,便住嘴不说了。
“魔尊还是坐吧。”他只坐回主位,为重楼安排了客座:“要不然,就直接回魔界疗伤。”
重楼正想抿唇入座,却见飞蓬不顾伤势,抬臂去拿笔墨纸砚。
“……”他当即走上前,抢在飞蓬之前拿了起来。
飞蓬抬起头,分外困惑地瞧着重楼。
“咳。”重楼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眼线一事,本座有必要向冥君解释一下。”
他坦诚道:“神魔敌对,鬼界关乎轮回,被神族掌控,本座自要破坏一二。”
“但不论给滞留鬼界的魂魄多少支持,也无人能动摇冥君的统治。”想到三族大战结束后,自己稳定完魔族的情况,转头插手鬼界事务却一无所获,魔尊很是无奈:“从那时起,本座便不再强求。”
重楼直白地说道:“再安插眼线,就只是应有的戒备了。但从你退出神界阵营,本座便再未行过窥探之举。冥君若不信,不妨再度彻查。”
飞蓬安静地回忆思忖了片刻,也没说信不信。
“那魔尊又对哪些势力这般派过奸细?”他只问了一句,稍稍一顿,又道:“若不方便透露,就不用说了。
重楼摇了摇头:“无妨。妖是约定俗成的附属,神是命中注定的宿敌,人是有望争取的盟友。”
所以,是各界都有,而且根据实际情况,调整应对策略。飞蓬听得懂重楼言下之意,再比较一下绝地天通后的神界,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光从这个大局观看,神族明明战后恢复元气多年,战力算得上匪浅,也终究一败涂地,不是没道理的。
“……魔尊确实雄才大略。”冥君最后深深吐出了一口气,既佩服又慨叹。
重楼摇了摇头:“冥君过奖,本座野心不大。于神界,却更多是因果报应、顺水推舟。”
是敖胥主动把一统的机会送上门,我才顺水推舟定计。而非为了一统,定计酿成劫数,致使生灵涂炭。
“……本将…不,本君知道。”飞蓬闭了闭眼睛,语气是难得的艰涩。
他已经不是神将。
或者说,就算他还是神将,在这场被自己人掀起的大难中,闭关锁界的神族也注定在劫难逃。
失败是高傲者的必然,神界可不止一个敖胥。
“飞蓬,这一切从来不是你的错。”重楼的声音温和了太多,弯腰将悬浮的灵气抽取,凝结为灵水,往砚台里倒了一滴。
刻录了精致花纹的墨条被他拿在手里,与砚台轻轻摩擦,墨渐渐溶解于其中。
飞蓬静静地看着重楼拿捏频率,每次恰到好处地加水,极耐心极宁静,怔然出神。
直到墨条被擦干放好,墨水顺着被倾斜的砚台,缓缓滑入边上的墨池,他攥着重楼轻柔塞进自己掌心的朱笔,方回过了神。
“……”飞蓬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发呆,竟也没觉得,肩上伤口愈合时应该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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