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清心说,这可真是治病治到冤家头上了,自己跟这位总督大人的二公子,可是打过两回jiāo道了,第一回慕容曦捏断了那混账的手腕,第二回听说给吓尿了裤子,就这两回,自己跟尹府的疙瘩就算系上了,这怎么又碰上了。
怀清道:&ldo;里头哪位夫人是?&rdo;
慕容是:&ldo;尹夫人。&rdo;怀清又问:&ldo;那位公子?&rdo;慕容是:&ldo;尹府的大公子尹进彦。&rdo;
怀清嘴角抽了抽,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呢,却听慕容是低声说了句:&ldo;这次你哥哥任益州知府,正在尹继泰的辖管之内。&rdo;
这一句话怀清就明白了,为什么慕容是今儿非让自己来给尹进彦瞧病不可,不得不说,慕容是的心机城府真是常人难及,明明就是为了让尹府欠自己一个人qg,以后到益州好办事儿,却让他做的水到渠成。
而且,他是不是对自己太好了,这么想着,怀清就问了出来:&ldo;你,你为什么对我如此?&rdo;
慕容是深深看了她良久,方淡淡说了句:&ldo;不为什么……&rdo;
☆、第100章
怀清后来想想,觉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绝对是抽了,而且抽的不轻,而慕容是的回答更抽,不为什么,若真不为什么他会帮自己这么多吗。
怀清撩开车帘回头望了望,城门渐远,如果可能,她真希望以后再不来京城方好,却想到慕容是不禁摇摇头,提醒自己跟四皇子也要保持距离,姓慕容的就没一个好人。
正想着,忽车停了下来,甘糙推开车门望了一眼道:&ldo;姑娘,是石头。&rdo;
石头?怀清一愣,探出头看去,果然,前头不远处拦着车的人正是石头,身上背着个老大包袱,看着像是要远行的样儿。
见车停了跑过来,嘻嘻一笑道:&ldo;姐姐,石头在这儿等一个时辰了。&rdo;说着利落的一窜跳上车,接过老孙头手里的鞭子道:&ldo;您老到后头车上歇会儿,小的给您提提手。&rdo;
老孙头自然知道他是四皇子跟前的人,看了怀清一眼,把鞭子递给他,下车往后头去了,石头倒是麻利,手里的鞭子一扬,车跑了起来,一句闲话都没有。
甘糙阖上车门小声道:&ldo;姑娘,怎么石头来了,莫不是四皇子……&rdo;
怀清目光闪了闪闭上眼:&ldo;别吵,睡觉。&rdo;
甘糙急忙闭上嘴,银翘凑近她道:&ldo;明摆着的事儿你偏说出来。&rdo;
甘糙瞪了她一眼:&ldo;就你这丫头明白。&rdo;
到了宿头,还没等怀清张嘴呢,石头就道:&ldo;四爷说当初石头的命是姐姐救的,本就该跟着姐姐,之所以留在王府是因石头没地儿去,更何况,石头本就是益州人,这次姐姐去益州,正好跟去,说不定还有些用处,姐姐若赶石头走,石头也回不去四王府,可又要流落街头了。&rdo;
银翘道:&ldo;瞧他怪可怜的,姑娘就让他跟着去吧。&rdo;
怀清道:&ldo;你真是益州人?&rdo;
石头点点头:&ldo;蜀地年年闹瘟疫不说,一到chun秋两季,还容易发水,姑娘是没见过,一夜之间江水漫过来就淹了我们村子,家里人都淹死了,我跟爷爷扒着一块门板才侥幸得了活命,家里实在活不得人,不得已才背井离乡,爷爷临死前却念着家乡呢,这次跟着姑娘回去,也能把爷爷的骨灰带回去安葬。&rdo;
他一这么说,怀清便不好再赶他,石头见怀清不说话了,一颗心才算放下来,爷可是jiāo代了叫他跟着姑娘,若自己半截就给赶回去,可jiāo不了差,虽是为了爷,刚那些话也都是真的。
走了半个多月才看见益州城的界碑,益州府丞刘凤岳一早得了信儿,带着益州大小官员在城门外迎候。
前头的知府大人说是丁忧,其实是真收拾不了益州的烂摊子了,在益州待了六年,水患没治住,瘟疫更是肆nuè成灾,再待下去,难免要落个治理不当的罪名,所以说,知府大人jg啊,趁着老娘死急流勇退了,至少能保住晚节。
而这新来的张怀济会如何还真难说,作为下级刘凤岳自然要扫听上司的来历根底儿,这一扫听还真迷糊了。
二十三就能做到四品府台,可见这位的根儿多硬,不过再一瞧人家一路的政绩,刘凤岳还真是心服口服,汝州府南阳县可是大燕有名儿的穷县,这位去当了两年知县,再看如今的南阳,说天翻地覆也不为过啊。
刘凤岳之所以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自己的大舅子gān的正是药行买卖,以往得千里迢迢的赶去冀州,自从南阳的药财市开了,就换成南阳了,偶尔路过益州来一趟,把南阳夸的跟朵花儿似的,还有这位张怀济可是被南阳百姓誉为青天大老爷,这都走了快一年了,南阳的百姓还念着他的好儿呢。
也莫怪老百姓念着,这当官的就算能糊弄自己,也糊弄不过老百姓,老百姓可不管别的,就知道谁对自己好。
张怀济去南阳之前,南阳山匪为患不说,老百姓年年挨饿,张怀济一去,开荒种药,修水库堤坝,老百姓吃饱了肚子,手里有了银子,能不念张怀济的好儿吗,从这一点儿上看,张怀济还真是个难得的清官儿。
只不过,张怀济这个清官是有点儿当过了,在南阳就算了,弄出点儿政绩才好升官,到了江南却着实有些想不开,谁不知江南的官儿是大燕最肥的缺儿,在江南当一年官,顶的上在别处gān十年了那好处油水随便一捞就能涝个盆满钵满。
可张怀济一去,嘁哩喀喳,是把盐税案查清了,江南的官也得罪苦了,捞了这么多年的好处,一下全折进去了,虽说皇上开了恩,终究这心里头不舒坦,这笔账不敢跟皇上算,自然要算在张怀济头上,这恐怕也是张怀济立了那么大功,却给调到益州来任知府的原因。
益州知府可是烫手山芋,上头有川陕总督尹继泰,下头有嗷嗷待哺的几十万灾民,这瘟疫若是再张怀济手里治不住,恐怕张怀济的仕途就到头了,即便他后头有叶之chun戳着也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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