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院里,甘离正和兵部侍郎王敬学在树荫下对弈。
侍郎已年近五旬,又黑又瘦还有点驼背,但是双目中的精光让人无法对他产生任何轻视。
据说王敬学年轻时候当过兵,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无法再上阵杀敌,凭着军功谋了个从六品的文职,弃武从文,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位置。
本来甘离还有点担心晚到三天的王侍郎不清楚状况坏了江冲的计划,谁知人家心里门清,进了驿馆,面对戴学士等人的催问,就三句话:
“哦。”
“这样啊。”
“随便吧。”
连甘离都始料未及,遑论戴如晦等人。
所以戴如晦召集副使商议行程完全不带他俩,也是情有可原。
“立文兄,你说这安伮人还能再拖上几天?”甘离的心思并不完全在棋盘上。
王敬学出身寒门,名和字都是他在立志弃武从文之后自己给自己取的,他二人都不是从科举正途入仕,所以谁也别嫌弃谁。
王敬学捏着一枚白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棋盘,“三日之内必定启程。”
“为何?”甘离问道。
王敬学淡淡道:“圣上为何特意将今年的天宁节和秋狩放在一起?就是知道安伮人要来,才特意给他们布置下的。秋狩围场路途遥远,最晚八月上旬定会起驾,安伮使团若是错过圣驾,可就没人会请他们去围场了。到时候各国来使齐聚围场共庆天宁,安伮人在圣都喝茶看戏,那他们南下的意义何在?”
甘离恍然大悟,“原来到了围场还有正面交锋,难怪咱们侯爷对使团一点都不好奇。”
王敬学有些奇怪地看了甘离一眼,觉得他这个“咱们”用得很是微妙,怎么说呢……
不知道的听了这话,还当他俩是平阳侯府的门客呢。
这时候,前厅伺候的一名小侍走过来,“安伮使团副使催促启程,戴学士请二位去前厅商议行程。”
王敬学笑了笑,随手丢下棋子,对甘离道:“同舟共济。”
甘离一笑:“风雨同当。”
二人携手来到前厅,戴学士已经和安伮副使扎库库定好了出发日期,就在后天一早。
王侍郎又是:“也行吧。”
甘离笑得春风化雨:“学士安排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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