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木槿比了个六两的手势。
崇文低头掩饰自己的诧异。
来明州城之前,木槿同陈寡妇并织女镇几个好说话的嫂子打听过,她们托乔掌柜从明州城买的织布机也有五六两,不和眼前的柏木比,和店里最次等的织机相比都要逊色几分。
方才问过,最角落里的织机只有四两五钱。
如此说来,乔掌柜占有的油水实在太多了。
木槿打算做生意,织机必须耐用,否则隔三差五修补一番必定耽误赚钱。
她心里愿意要两台柏木的,毕竟耐用就是王道。
店小二也瞧出他们感兴趣来了,态度比先前更为殷勤。
木槿顺势问道:“你们家的布料全是自己绣娘纺织的吗?”
她问的倒不算什么秘密,小二答道:“明州城里大大小小的绸缎铺子有二十来家,多是花费银子从底下织布的人家把绸缎收上来卖,若花样再复杂些,才会让自家养的绣娘做。我们铺子虽养了数十个巧手娘子,却也有从外头收的,不过掌柜挑剔,只从外头收上好的料子,倒不像有的布庄荤素不忌。”
眼下店里没人了,他们围着织机说话声又不小,难免让柜台处的掌柜注意到动静。
掌柜生的富态,问:“娘子可是预备买织机自己织布?”
木槿笑道:“我家中姊妹多,每年能纺织出不少布料来……”
商人最善于察言观色,听到一半就明白木槿的意思,掌柜露出和气的笑容:“娘子有绸缎的话,倒能送来我们店里,只要花色好、布料顺滑,我们是极乐意收的。”
木槿又同他扯了些有的没的,从他话里提炼出不少信息来。
绸缎铺子不像大户人家自己采买只认熟人,他们除却零散在铺子里售卖之外,还需要将货物成批运到最南边,听闻是卖到番邦去的。
像这种大店铺,只要质量过关,旁的倒好说。
木槿笑道:“那一匹缎子多少银子呢?明年这时候我说不准真的厚脸皮来找掌柜收缎子了。”
“倘若织的好,每匹缎子给你七两银子,更多也是使得的,织的差的话,每匹也有五两银子。”
接着,他又同木槿说起每匹缎子有几尺宽、几米长。
木槿心里大抵有了数。
她在掌柜处买了两台织机,对方又给搭了许多织机上的替换零件,能值个几钱银子。
这是当下很多生意人惯用的方法,人们习惯讲价还价,不光明州城京城里照样有这般风气,所以很多铺子会将零头抹去亦或给些搭头。
木槿从袖子口袋里掏出两锭银子并一些碎银,掌柜拿专门称量银两的秤砣称过,称量无误后才命店里几个伙计帮忙把织布机抬到外头牛车上。
崇武本来在外头守牛车来着,姐姐在里头耽搁太长时间,崇武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看见伙计们抬着织布机出来,他带着新奇的目光打量,连话都忘记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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