姞项玉在西域驻扎了两年,许久没见到靠近中原这样连绵不断的,郁郁葱葱的群山。
他策马走在群山之间的树林里,抬起头不住地深呼吸,像是要把这山间的清新空气都吸进身体才罢。
姜严著选了一块山脚地方,背靠山,前临水,不远处还有一片不小的林子,可以让随行的那些战马吃草。
她吩咐众人道:“咱们今日就在这里扎营,明天就转道往南。”
此时太阳还没落山,现在又已是九月初的秋日,在这阴凉的山间,第二天也不用赶在日头高升之前早早赶路,看来大家今晚可以好好休整一番了。
不一时,大帐已搭好,姞项玉亲自带着几个亲兵打野食捡柴去了。
姜严著在账内临时支的榻上假寐,她这几日又赶上月客,虽然没犯疼,但连日赶路,没怎么休息好,让她感觉十分疲惫,尤其今日正好是第二天,血量汹涌。
等外面天已全黑了,篝火也已升好,野鸡野兔都烤得焦黄脆嫩,姞项玉才进帐来叫醒她。
她一走到帐外,登时喷香扑鼻,这才感到腹中饥饿。
姞项玉在篝火旁的一块石头上给她铺了两层毯子,一旁还搭了一个简易小石台,她在石头上坐了下来,看到石台上面摆着他们行囊里带着的盐巴和胡椒,此时已经被碾成了碎末。
姞项玉从篝火上取下一只油亮的烤野鸡,用两张洗干净的树叶托着,放在石台上,拆了一只大鸡腿,用另一张干净树叶接着,放到她面前:“来,补一补。”
姜严著没急着上手,朝不远处马队驻扎的地方看了看:“大家也都有这些吗?”
“有,有。”姞项玉又从火上取来两张烤好的胡饼,“这林子野食多得很,我们打了六七十只野鸡,三十来只野兔,还有一只小野猪。你不爱吃兔子,那猪肉我尝了尝,也膻,还柴,我就都拿到那边给大家分了。”
姜严著点点头,用他从河边打来的温在篝火边的水净了手,开始吃那个鸡腿,看着姞项玉还在那边走来走去:“你也别忙了,坐下一起吃。”
“来了。”他从篝火上又取下来一只陶罐,一脸神秘地拎过来,“我把咱们车上自己留着喝的葡萄酒热了一点,刚刚尝了一下,好喝得很!”
他知道姜严著这两日身子不爽,赶忙给她倒了一杯热热的葡萄酒,让她暖暖身子,然后才在她对面坐下来,开始安安稳稳地撕起鸡肉来。
“我看你呀,一离了西域,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姜严著小口喝着那葡萄酒,味道倒真比平常凉着喝另有一种风味。
“嗐。”姞项玉撕着鸡肉,不断地给她往面前的树叶碟子上放肉,“那地方我可真是呆够了,干燥得我脸上成日起皮,白天日头毒,晚上刮妖风。尤其疏勒,晚上那个风刮的呀,狼哭鬼嚎的。不出门倒也勉强过得,一出门满眼荒凉,风一吹,张嘴就吃一口沙子。难怪人都说吃西北风喝西北风,要张大了嘴,那沙子真能把人灌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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