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挠了挠头:
“我也不清楚,我就是昨天偶然听得几句,主审此案的大人说,证据确凿,不需要再审了。”
夏闻浑身一软,倒靠在围栏上,汗如雨下。
夏薰喃喃自语:
“……他一定恨极了我们吧……”
狱卒见过太多死囚,对此景早已司空见惯,念叨着“好冷好冷”,搓着胳膊离去。
几日后,皇帝亲笔诏令颁下。
做好必死准备的二人,却没有丢掉性命,皇帝下旨,判他们流刑三千里,发配岭南。
第50章清光减
敲门声响起,夏薰猝然从回忆中脱身。
祁宴推门进来。
夏薰背对着他:“又有何事?”
祁宴轻轻说:
“我……有一样东西想要给你,你刚才走得太快了。”
夏薰侧头,决然道:
“不管什么东西,我都不需要——?!”
他余光扫过祁宴,赫然见到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把夏薰送给狱卒的梳子。
夏薰愕然地问:
“——此物怎会在你手中?!”
祁宴满目憾然,斟酌着语句,对夏薰艰涩道来:
“数年前,我曾任大理寺丞,负责整治狱卒收取犯人贿赂的不正之风,有一个卒子为了不受重罚,主动向我坦白,并把家中所剩所有赃物一应交给我,我就是在那时见到的它。
“卒子说,这是一个犯人托他带给我的,可我自从将它送给你之后,便在没有见过它,我问卒子,为何当时没有交到我手上?他告诉我,当年他觉得那犯人必死无疑,根本没有打算真的替他办事,只是把梳子在身上带了几天,又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还骗他说,是我没有认出来。”
祁宴悔恨交加:
“抱歉,当时我不是没有认出来,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晓此事,所以……此后的许多年,我都在痛悔这件事……对不起……”
夏薰想装作无谓,想不痛不痒地说一句“没必要,我早就忘了”。
当他一开口,他听见自己说的却是:
“如果……如果当初你看到了它,你……会来见我吗?”
祁宴顿了顿,将梳子放入他掌中,然后紧紧包裹住他的手指。
夏薰牢牢盯着他,就像夏府抄家时那样。
而祁宴的反应如出一辙。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与他对视,他的喉头上下滚动,可他始终不发一言。
夏薰不再沉默,冷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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