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穗摊成厚薄均匀的圆环形,李青山在前头拉着石碾轧谷穗,丛春花和柳鱼一个拿扫帚一个拿叉子在后面跟着翻谷穗,确保所有谷穗都能被压到。
旁人家汉子多,这活能轮流着干,李青山家这活就全压在了李青山一个人头上。
干了一天,李青山肩膀都被拉石碾的绳子磨红了,一动都有些疼。
柳鱼摘了一些苎麻叶砸碎了给他敷到了红痕处,又用布巾缠着他肩膀,“一会儿我塞点棉花缝个厚实的垫子,明天再拉石碾的时候垫上会好一些。”
草药敷着的地方冰冰凉凉的,舒服不少,李青山动了动胳膊,仰着头看着柳鱼,一双眼睛里满是笑意,“都听你的!”
俊脸上的笑容实在晃眼,柳鱼移开了脸,取了一件干净的半臂上衣帮着李青山换上,“我瞧着打谷场旁边的树上是能挂帐子的,一会儿我把咱们房里的帐子拆下来给你带上。”
穿好衣服后,李青山坐下,顺势把柳鱼往怀里一搂,“那你怎么办?”
柳鱼站着,李青山坐着,这个姿势,柳鱼手只要稍稍抬一下就能摸到李青山的大狗脑袋,但他忍住了,“我跟着奶奶睡。”
有多少日子都没抱着夫郎好好的睡一觉了,李青山心里有些酸也燥,大脑袋挨在柳鱼的腰腹处来回磨蹭,“怎么办?我有点忍不住了。”
……
李青山带着帐子走了,柳鱼还坐在床边发愣。
刚刚……
柳鱼盯着自己的掌心,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幕。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和李青山的关系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这叫柳鱼觉得有些恐慌。
自嫁过来之后,白日里家里有丛春花在,夜晚李青山缠着他。柳鱼已有好多日子没这样安安静静地同关老太太待在一起,和她好好说说体己话了。
关老太太摇着蒲扇,帮他扇风,一脸慈爱地问他:“这阵子,和姑爷相处的怎么样?”
一句话叫柳鱼又忆起了刚过去不久的事,他一下子有些窘,看着关老太太磕磕巴巴地道:“还…还行。”
关老太太一下子笑了,拿蒲扇点了点他鼻尖,“你啊……”
“那我问你,你觉得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柳鱼想了想,轻咬了下嘴唇,笑着说:“他是个好人!”
关老太太笑得不成。
柳鱼方才道:“我是真的觉得他人很好。”
柳鱼从床上坐起来,“他心善、孝顺、细心。”
“那他待你如何?”关老太太又道。
“嗯…”柳鱼想了一下,一五一十地答:“他没跟我红过脸,钱都给我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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