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家里条件太好了,去当兵是一腔热忱,他的挚友不一样,那是他在那个时候不被饿死的唯一出路。他从来没有向师父表达过什么,他话很少,几乎都是师父说,他默默听着。后来师父喝醉了酒,半开玩笑说想跟他当一辈子的挚友。他还是没说话,只是后来愈发拼命,抢着干,他想升一升,多攒一些钱,好让师父不会跟着他受委屈,可是他什么都没说。”
“他后来在战场上牺牲了,身上唯一带着的是和我师父的合照,遗物也只有一本写满了心事的日记。我猜,他肯定知道师父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觉得自己一穷二白,一无所有,他配不上。”
那人把顾一鸣说的每一句话都认真记了下来,每一句都写了标注和回答,还在日记里懊恼当时怎么没想到这样说。深沉的爱都只藏在心里,所以顾一鸣才如此在意。
在日记的最后一页,那人唐突的在顾一鸣三个字旁边写下了挚爱两个字。是规规矩矩的楷体,最珍重的表达。
顾一鸣后来再也没有谈过恋爱,他以前喝醉了总和封修景说他还在热恋中,这辈子都在热恋。太爱了,哪怕到死都放不下,大概这辈子顾一鸣最后悔的,就是那次喝醉没有大大方方说出来自己的爱意,以至于他现在总是醉,总是悔,总是要翻来覆去回忆和那个人相处的所有细节,他怕年纪大了就忘了,要让他这个徒弟替他记着。
“后院的那个墓碑是顾爷爷的爱人吧。”
“嗯,里头埋着他的尸骨和这辈子为师父攒下来的荣誉。”
之前师父遇人不淑,收的两个徒弟都是为了他的遗产。他的遗产多到数一数就得几天几夜,更多的还有些名贵字画,价值连城的古董,接连被两个人伤透了心,他干脆立了遗嘱,以后这些古董字画都捐给国家。剩下的钱都给他留着。
封修景从来都不是为了钱,顾一鸣是他暗黑的人生里第一道光,是最亲近的长辈。
顾一鸣许是太过神伤,封修景做了一桌子菜他都没有露面,吴叔说他休息了。
楚闻朝比谁都懂这个感觉,顾爷爷太累了,他放不下,也舍不得放下。心里装的东西,精神一直紧绷,太累了。
回去的路上,他和封修景都有些沉默,心情沉重异常。只是默契的都没有提起,好像这样能当做是没有发生过。
车子开到别墅门口,封修景被迫突然停下,大门口停着的车前站着一个人,戴着黑色墨镜,他的视线移过来,激动的瞬间把墨镜摘下来。
封修景手指紧了紧,他死死盯着走来的那个人,熟悉的陌生人。
白越。
“闻朝,好久不见,我来找你了。”
清脆的声音传到车上两人的耳朵里,谁也没有动作。
第46章我是大猛一!
都被人堵在别墅区门口了,楚闻朝就是想忽略都难。
他把车窗摇下来,对着白越道:“你先开进去吧。”
门口人来人往的,他们堵在这也不合适。
白越应了一声,主动放缓速度跟在封修景的车后,他表情甚是愉悦,不枉他费劲甩掉那一群粉丝,费劲千辛万苦找到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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