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当然知道。”栗野无奈,“我还不至于蠢得分不清虚构和现实。”
“这与虚构和现实无关。”闻哲说,“而是危险与刺激本来就是身体接收到的大脑传递的同一种情绪后所形成的不同方式与程度的反馈。”
“什么?”栗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感觉到危险和觉得很刺激,都是一样的情绪引起的?”
闻哲颔首:“它们都来源于恐惧。区别只是自身承受范围内的恐惧,会自行转化为让人想继续渴求的精神刺激,反之则是会让求生本能惊醒,让身体产生怯意,只想尽快远离的危险。”
“感觉似乎有哪里跟我以往的理解不太一样,”栗野思索片刻后颇为认真地说,“我并不会恐惧于获得刺激。但危险是会死的,我当然会恐惧。”
“有一位心理学家曾经提出过一个引发剧烈争议的论点,”闻哲并没有继续跟对方争论对错,反而再度转移了话题,“一旦彻底剔除犯罪动机,其行为结果就不应当被归类于犯罪。”
“因为没有动机就没办法定罪?”栗野问。
闻哲摇头:“是因为犯罪行为本身就是基于现有法律框架所做出的划定,无法在违反之前做出规避。而非对其更有约束力,也能提前一步就干涉其行为的道德准则。”
“可是,道德又的确是法律条款诞生的基础依据之一。”栗野说,“虽然不是全部。”
“但在证明无动机的随机犯罪行为的确存在以后,这个论点又成为了不争的实事。”闻哲问,“这种时候应该如何界定一系列无动机的行为是否是犯罪行为?”
“这……”栗野张口结舌。
“这足以证明人的很多情绪其实根本没有理由可寻。”闻哲说,“只要它们出现,它们就是一种情绪。所谓的心理学,其实并不是先有心理学,而是先有各种异于常人的人们做出特立独行的言行举止,然后才有好奇的人开始记录并寻找规律,硬要将所有的行为分门别类。等同于先获得了答案,而后才去思考问题。”
9天以前——
他们各自盘踞于电梯的一角,沉默在公寓的房间里不断蔓延。
闻哲独自走进厨房,径自用厨师机填饱了自己的肚子,随后又如往常般走进浴室,最后自己一个人爬进被窝,命令中控关掉灯。
谢藤全程跟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不断与他说话,突然冲他发出尖叫,得到的却只有对方彻底地视若无睹。
即便他厚着脸皮主动靠近,也只能面对毫不留情的拳脚。就算他不在乎疼痛,但面对没有迫近可能的人,除非再用电击,否则他能得到的反馈只有拒绝而已。
谢藤从未见过有谁能对另一个人如此彻底地视而不见,仿佛根本看不见自己,甚至一度让他产生了自己其实并不在房间里可怖错觉,也让他在二人共处的空间里变成了孤身一人。
房间至此变成了囚禁他的牢笼,而他则只能徘徊在黑暗中,如同孤狼围绕着垂涎的猎物,却找不到猎物的破绽,不能直接扑上去啃噬,只能在猎物周围不断来回绕圈。
这就是激怒他的下场。
这就是激怒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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