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胳膊,引导她从地上抓起一抔土,扔到棺材板上去。
“别怕。”
许逐溪没有应声。
她看着左右两边的男子围拢上来,拿着铁锹铲土,将土一铲子一铲子地盖到棺材上去,越盖越高,将棺材面盖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就有两个人从三轮车上取下石碑,两个人背着抬着,扎进泥土里,放在土堆前。
她忽然觉得腿一软,就要跪到地上去。
“逐溪,不要怕。”
南淮意还是这么说。
有力的臂膀揽着许逐溪的腰肢,免得她滑下去,跪倒到地上。
许逐溪安静地流了一会儿眼泪。
忽然开始挣扎起来,挣扎着要从南淮意手里挣脱,想要扑到前边去。
“爷爷、爷爷……”
她低低地哀鸣着。
南淮意死死地抱着她,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逐溪,不要怕,不要怕。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逐溪,我们要向前走。”
“我们要向前走。”
许逐溪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她的胳膊搂住南淮意的脖子。
用力收紧,几乎要让他喘不上气来,又松开了,只是抱着他。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这里。
等着所有人都下山去了,两个人还是站在这里。
南淮意垂眸,目光静静地落在高高堆起的那土堆的一角,上面插着白布,在风中胡乱地舞动了几下,就安安稳稳地沾着泥土,垂落在里面。
有一点晶莹的泪光在他眼角微微一闪,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最后一件紧要的事情来了。
那就是,许逐溪到底该怎么办。
南淮意不愿意拖着。
他绝不允许让许逐溪再听到一星半点的非议。
也不要她经历一次尴尬的难堪的场面。
小孩子的自尊,其实是很要命的东西。
很多大人都把自己的自尊看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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