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铮的唇边泛起温柔的笑容,仿佛融化的冰雪,那么温柔,那么随和。
朝朝每每看见,心中都会恍惚,也会舍不得移开视线。
而裴铮却并没有发觉,只是好奇的看着孩子的一举一动,“她每日都是这般活泼吗?”
朝朝点点头。
裴依誮铮又紧接着问她会不会很累。
朝朝闻言只觉得胸口泛起久违的刺痛,她有些难受的想这个人为什么不能再过分一点?
就把她放在一个偏院的角落里,不闻不问不好吗?
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又为什么要做这么多?
朝朝在村里的时候素来只听说过男人关心孩子好不好,从不曾有人关心过孩子的母亲会不会辛苦。
她分明可以感受到裴铮对她的心意,可这份悸动过后,留下的唯余悲伤。
朝朝冲着裴铮摇了摇头,没有再用纸笔,只是比划着告诉裴铮她真的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说不了话。
希望裴铮不要再问。
裴铮原本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来大夫,既然朝朝都已经这么说,他当然舍不得逼迫。
“只要你高兴就好。”裴铮在那一瞬间就做下决定,很认真的告诉朝朝,就算她永远都不说话,也没有关系。
朝朝本也是不想会说话的,当哑巴的时间久了,很多事情都可以放在心里,若是有朝一日忽然会说话,恐怕心思就要藏不住事。
朝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开始计算着孩子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生,人人都说十月怀胎,但大夫们推算出来的产期大多只有九个多月。
她低着头看看肚子,又抬起头看了看裴铮,心说原来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也正因为如此,朝朝冲着裴铮伸出手,问裴铮可愿陪她散散步:大夫说,要走一走路,才能够有助于生产。
裴铮自然是愿意的。
裴铮扶着她从屋子里出去,朝朝见到了久违的阳光,她抬起头看向屋檐,只觉得恍如隔世。
那一日,裴铮陪了她很久,也她说了许多的话,甚至还想着给孩子取名字。
朝朝却说不着急,她如今的字都还没有认全,她希望给孩子取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她哄着裴铮说孩子的父亲这般博学,还愁取不出名字吗?
裴铮满心以为是新的开始。
殊不知,那是朝朝留给他最后的温柔。
……
三个月之后,下元节,半夜。
朝朝突然破了羊水,她感受到了一阵阵疼痛,知道这是孩子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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