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不见了,大家也没当回事。
接下来仿佛有人偏要引起他们注意似的,东西越丢越多,范围以不仅仅局限在宿舍区,学生的衣服,办公室里的器材,教员的教案,依此类推。
仿佛还嫌不够轰动似的,一周前,公共影视厅里六十寸的电视也被偷了!
当天学院便彻查了校内所有的监视器,一干人等盯着屏幕看了几天却没有丝毫发现。
报警立案后,警察采了指纹,拷贝了监控,备了案,却再无音讯。
反而学院却因此上了早报的头条,标题起的相当惊悚:“圣·彼得学院——亲爱的,我们还有什么不能丢的?”
的确,再丢下去,就是丢脸了!
校章开始觉出这事诡异了,单说那个六十寸的电视吧,即使是超薄,那也不是一个人能搬动的啊,难道是犯罪团伙?可监视器里为什么连个鬼影子都没留下呢?想到此处,校长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新来的助理察言观色,献出了一条妙计,据说,在古老的东方有那么一小群人,他们通阴阳,晓玄术,他们最擅长解决“离奇古怪”的事件……
当天,在校长的默许下,助理便拨通了那个在华人早报上与各种病症挤在一起的小豆腐块上的电话。
九点半,一个纤瘦的人终于出现在大厅门口,那个足足迟到了一个小时的人。
任何一个人在迟到的情况下,都会有点不好意思,或者编个合情理的原因敷衍一下,于人于己都是个台阶。
但这个人,自顾自地举着一把黑色的伞,径直走向校长的桌子,长发擦过助理的鼻尖,对周围人的目光混不在意,只是低头收拾着那把伞,水珠淌了一地,雪白的地面闪着一条水迹。
沙发里的人们已经悄悄地站起身,呆呆地望着来者。
迟到的人瘦高的身量,长发及腰,白衫白裤,虽然裤脚已被雨水打湿,却不妨碍他好看的风度,他走来时仿佛有股小风在他身边打旋,发丝与衣角都在飘扬。
这人已站定在校长面前,歪着头,遮在右眼上的长发垂下,却遮不住明亮的目光。
助理摸摸刚才被黑发拂过的鼻尖,赶忙上前为双方介绍。
校长看着面前这人,心里复杂异常。他先是和别人一样为他出色的形貌惊叹三分,其次又有点小小的失望,毕竟这不是面试,有没有能力解决此间的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再看这人歪头听着助理叙述最近的事件,一脸懒洋洋的劲头,怎么看也不像助理说的那种奇人异士。
这人听助理叙述了情况,表情仍旧懒懒的,长发一甩,人却已经走向门口:“我先看看环境。”声音清脆。
助理又摸了摸被头发甩过的鼻尖,颠颠地跟了过去。
那人站在学院正门处,迎风而立。
学院正门外便是一条平坦笔直的车道,车道尽头连着车水马的大街,此时微雨合着微风,黑伞下,那人衣袂翩翩立在雨中,白色衣服一半迎风贴在身上,一半随黑发飘扬,从远处看去几可入画。
助理看得有点痴,身后跟着包括校长在内的几人,均不明所以地望着那人,不知道半山腰下的马路有什么好看的。
那人忽然转头一笑,清脆的声音合着细雨传来:“你这宅子的位置不好,一来顶在大路尽头,容易藏污纳垢;二来风大气急,不易藏风聚气……但是看你这学校经营得倒是挺顺当,莫非近期动过土?拆了什么不该拆的吧?”一段话说得掷地有声,一甩头又向操场方向走去,余下几人原地发起傻来,一半是在回味那个明眸皓齿的微笑,一半是在回味这匪夷所思的内容。
那人在操场慢慢绕了一周,口中不住说道:“本来位置就不好,围墙上面还箍着这么多铁丝……吸引磁场么。”
助理心中暗暗喊道,这是电网好不好,电网!但是嘴上却极其恭顺:“因为是全日制寄宿学校所以……安全第一嘛,安全第一。”
校长此时也收起了先前的小觑,因为学校确实最近动过土,他能说出这一点倒是出乎意料。
几人跟在他身后,随他穿过操场,走向便道。
“照你这么说,我们学院从建成到现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以前没有问题呢?”一位教员发出疑问,其余人也七嘴八舌的嘀咕着。
“不说告诉你们了么,拆了个东西。”那人不耐地说道,并指着一颗树说道:“就在这里,原先这里的东西不能拆。”
这是一排茂密的月桂树,环绕校区一周,新栽的树苗,郁郁青青一片。
这人却笃定地指着其中一颗说这里曾经有个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狐疑地望着他。
只有校长脸色发白,小心问道:“请问,这是为什么?那个……不过是一具雕塑而已。”
那人展眉道:“大概……是你祖上先人的塑像吧。”
的确,那是一座塑像,学院创始人——校长的祖父的塑像,栽种月桂时,曾有园艺规划师上报,问要不要绕开塑像的位置再执行栽种。
校长早就觉那塑像很碍眼,想来祖父虽然创建了这个学校,但真正发扬光大的还是自己,再说,那塑像雕工也不够精致,石材也不上乘……拆了也好。
校长立时将那人引至校长室。
“冒犯了,没想到东方古国真有奇人。只是不知道,为何一尊塑像能有那种作用?”校长在这年轻人面前恭谨得如同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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