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有侍婢走进,禀报道:“大姑娘,今日又有新的拜帖,比之昨日少了一半。”阿宇听了,望了崔锦一眼,说道:“兴许是知晓了昨夜的事情。”
新鲜出炉的巫女被困谢家府邸,忠义王气势汹汹前去救人。
乍听之下,其间的关系委实容易让人琢磨,也值得令人细细考量谢家对巫女的态度,今日拜帖少了一半,显然是受了谢家的影响。
崔锦不以为意。
她问:“今日汾阳崔氏可有派人来?”
侍婢回道:“还是四房的人过来。”
崔锦淡淡地道:“都拒了。”
“是。”
待侍婢离开后,阿宇琢磨了下,问道:“大姑娘是倾向于崔氏?”
崔锦说道:“本是属意于李氏,然,经过昨夜之事,”她微微一顿,“我改变主意了。”
谢五郎这几天过得很是不顺。
府里头的下人仆役们都晓得自家主人这几天心情不佳,遂连走路的脚步都刻意放轻了,个个恨不得学会水上飘的功夫。昨日一仆役在外头走快了几步,发出了不轻的声响,将屋里头的郎主吵醒了,因此被打了十个板子。此事一传,所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阿墨苦着一张脸迅速穿过长廊。
走到屋檐下时,他脸上的五官皱得紧巴巴的。好一会,他深吸一口气,以豁出去的姿态大步走进屋内。
谢五郎倚窗而坐,手中在把玩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闻得脚步声,眉眼微动,语气不轻不重地道:“人呢?”
阿墨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声。
“回禀郎主,崔氏忒么狡猾,身边有不少武艺精湛的暗卫,皆神出鬼没,一时半会难以再次掳她过来。”他自己都觉得邪门,那崔氏在边境打滚摸爬两年,来到燕阳后,不仅仅整个人的气度都变了,而且还愈发本事了,竟是将郎主身边的高人通通都抵挡住了。
阿墨说道:“崔氏与忠义王一联手,郎主,实在是有些困难呀。”
话一出,阿墨顿时懊恼极了。
瞧瞧他,说什么忠义王,郎主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便是“忠义王”三字了。
他咽了口唾沫,补充道:“不过郎主放心,崔氏身边的暗卫武艺是精湛,但总有一日会疏于防范……”阿墨更加懊恼了。瞧瞧他,又说错话了,这不是在打郎主的脸么?
哎,其实也不能怪他。
这几日为了将崔氏带来给郎主见一面,他们当心腹下人的可是费劲了心思。只有鬼神才晓得为何那崔氏变得无坚不摧了,连着三次都被她躲过了。
如此一来,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脑袋晕乎乎的,能不说错话么?
谢五郎皱起了眉头。
阿墨刚想说些什么,就只听谢五郎轻轻地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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