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跑出去的小子和跑进来的小子一同撩开门帘,两个人一下子撞在一起,顿时鼻血横流,可即便成了这个凄惨的模样,那两个小子也不敢耽误办事儿,冲进来的那小子立马跪在众人面前,说:“回少爷们,外面雪下的大了,那梅贵小姐还在外面等着……不知道是不是让她……”
梅贵,便是顾葭进顾府前匆匆跑来要和顾无忌说话的女子。
顾葭当时好奇,问那是谁,顾无忌只简单的说是个朋友,但交情一般,让下人过去告诉她晚些时候再来就没有管了,谁知道那女子很是有些执拗,居然下着大雪也不走。
“谁让你进来说这些话的?收了人家的好处?”
“你不如让他进来吧……”
顾无忌和顾葭竟是同时说话,结果角度却是天差地别。
顾三少爷想不管是什么交情,现在雪这么大,不如就邀请进来一块儿吃午饭好了,顾无忌却很是铁面无私,说:“哥,我看她是打听好了我什么时候回来,踩着时间过来闹事呢。”
“她能闹什么事儿?是不是你招惹了人家?”顾葭小声的和顾无忌咬耳朵,非常在意顾无忌的面子问题,“如果是这种私事,你速速去谈一谈,不要让女孩子伤心吧。我在这里等你好了。你瞧,这么多人陪着,你就不用管我了。”
顾葭都能猜到是风流债找上门来,其他人自不必说。
可还没等顾无忌表态,那鼻血好不容易止住的小子便连忙又说:“回四爷,小的绝不感手半毛钱,可她拽着我说她有了……有了四爷您的骨肉,要是冻死在外面,我可担待不起,就只能只能……”
顿时全场寂静,顾葭更是愣住,然而很快便捏了捏顾无忌的手,说:“人家梅小姐既然为了见你能张嘴便开这样的玩笑,你不去见她,恐怕真要冻成雪人,去吧,我们等你开饭呢。”
说着便将顾无忌推了出去,其他人大概是得了这个惊天大新闻也闲不住,纷纷找了借口就跑出去想要打听,顾文武尤为脸色难看,当场甩袖道:“一个风流场所的女子!怎么能敢闹上门来?!家里不能进这种人他又不是不知道!真是糊涂!我去看看!”
这一番话将乔女士也骂了进去,可乔女士似乎没有把自己代入,也附和着说了几句,两人风风火火的走出去要前去大骂那梅小姐一通。
顾无忌果然就像是这座大宅子的太阳,走到哪里都是中心人物,周围全是热烈的火焰,不死不灭,一件风流韵事便将全府闹的鸡犬不宁,人一走,顾葭这里便连个倒茶的下人也没有了,只端庄恬静的坐着,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唯一留下来的看客慢慢走到顾葭身边去,蹲下去,很难得看见这样不被众星捧月般围绕着的顾葭,一边牵起顾葭规规矩矩放在大腿上的手,一边凝视顾葭那漂亮的眸子,声音万分温柔,像是生怕惊动了落在荷花上的蜻蜓:“三少爷,手疼不疼?”
顾葭抽了抽,看了一眼门口,说:“你干嘛?”
陆玉山把顾葭那缠绕了绷带的手贴在脸上,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顾葭面前,他很多时候都是身体先于思想,冲动的像个毛头小子。
“别怕,他们都走了,我在行使关心你的权利,我们是地下情关系不是吗?”
顾葭脸颊有点红,仿佛对陆玉山这样形容彼此的关系有点羞涩:“你说的不对,我是在天津答应你追求我,为了引出陈传家才开始假的地下情,现在这里是京城……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作数了。”
“你说不作数就不作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陆玉山逗顾葭,“更何况你这手为了我受伤,我正打算以身相许,你怎能不要我?是想要我也学那梅小姐,在雪地里站成雪人你才愿意?还是说我哪里又不如你的意了?我想我可以改。”
陆玉山很年轻,虽然看不出来,但他才二十一岁,比顾葭整整小五岁,他丰富的社会阅历足矣碾压顾葭这个从未走出象牙塔被弟弟呵护成菟丝子的家伙,可这没有用,阅历在顾葭这里毫无用处,是废物……
陆老板笨拙的说出这番话后,也惊觉自己好像说的太直接了,平时在对别人巧舌如簧的他在顾葭这里当真是什么都不加修饰的说出口了,全是真心真意的……
陆玉山的声音很低,性感、低哑,顾葭一时有些不明白自己哪里值得这样隆重的喜爱,于是说:“你快别这样说,这样吧,还是悄悄来,我们处一段时间,但绝不能让别人发现。”
顾葭还说:“这回是真的不能被谁看见了,上次白可行瞧见,便闹了一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话,感觉很糟糕……”
说到底顾葭是害怕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被发现,到时候应付白可行、陈传家是一方面,名声恐怕也不好又是一方面,最最重要的是他的无忌若是知道了,也不晓得会怎么想,自己还答应过无忌永远不会喜欢谁,这真是一本乱账,算也算不清。
可顾三少爷强烈的被诱惑着,现成的隐秘者又摆在他面前,他真是头一回如此出格,想要试试那些从未感受过的感受,然后再在合适的时候说‘散’。
陆玉山看得出来顾葭并非真心要和自己断绝关系,每回瞧这人羞涩的眼神,欲言又止的唇,暧昧永无止境,便以为顾葭似乎也对自己是有意的,他们或许互相都有些喜欢,只是顾葭比较谨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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