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灯光昏黄,微微晃动摇曳。
张鲁斜躺在地上,瘦削的面庞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髻散乱,古冠掉落在地上,乌黑如墨的头散落下来遮住前额,挡住了双眼的视线。同时,张鲁白皙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布满了红红的五指印。
双手背在身后,用绳子死死地捆住。
双腿弯曲着,用绳子捆得牢牢的。
嘴巴张大,里面塞着一条乌黑的臭袜子。
张鲁躺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扭动,嘴中出呜呜的声音,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停地渗透出来,眼中露出屈辱的眼神。
太惨了!
实在是太惨了!
此情此景,让他情何以堪。
反观吕蒙的情况,只见吕蒙随意的坐在张鲁的案桌上,翘着二郎腿,粗大的脚丫子悬在半空中,不停地晃悠着,神情悠闲自在,乐在其中。
杨洪和王灿一前一后进入营帐中,神色各异。
杨洪张大了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王灿微微颔点头,露出欢喜之色。
张鲁躺在地上看见王灿和杨洪走进来,又注意到两人穿着益州兵的服饰,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他双腿用力,不停地挪动,嘴中呜呜出声音,眼中露出渴求的眼神,想让王灿和杨洪出手救他。
这厮还以为王灿和杨洪是他麾下的士兵,浑然忘记了吕蒙进入营帐的时候,也被他误以为是他自己的士兵。
最终,吕蒙将他绑起来,又用穿过的臭袜子堵住他的嘴。
吕蒙见张鲁挪动身体,向王灿和杨洪求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双手撑在案桌上,突然从案桌上跳下来,走到张鲁面前,一脚踹在张鲁屁股上,低声喝道:“不准动,再乱动把你阉割了。”
张鲁闻言,顿时不敢乱动了。
他望着吕蒙,眼中露出凄惨的眼神。
这小子年岁不大,怎么就这么歹毒呢?先是用臭袜子堵住他的嘴,现在又威胁要将他阉割了,太歹毒,太没有人性了。而且张鲁看见王灿和杨洪站着没有动静,顿时明白三人是蛇鼠一窝的同伙,都是坏人。
果然,吕蒙踹了他一脚,立刻跑到刚进来的两人身旁。这一幕,让张鲁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破灭了,余下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吕蒙跑到王灿身旁,欢呼道:“老师,您终于来了。”
王灿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吕蒙的脑袋,夸奖道:“干得好,比虎子强多了。”
吕蒙闻言,狠狠地点点头,一张略显稚气的面庞激动得涨红,整个人如同打了鸡血一样,非常兴奋。
他站在王灿身旁,笑说道:“老师,我可是花费好大力气才把张鲁抓住的。我把他捆起来后,他还不死心,诱惑说等击败老师,占领汉中后,要封我做大官。哼,当我是三岁小孩,想要骗我,我嫌他说话讨厌,就用臭袜子堵住了他的嘴。老师,弟子亲自出手抓住张鲁,厉害吧!”
这时候,吕蒙的表现完全是一个讨赏的小孩,没有老气横秋的模样。
“厉害!老师的弟子当然厉害。”
王灿脸上露出笑意,说道:“你进入张鲁的营帐这么长时间,老师都担心你的安全呢。没想到你竟然把张鲁给逮住了,很好,值得夸奖,等返回汉中后,老师给你升官。”
吕蒙闻言,露出兴奋地神色,拜道:“多谢老师!”
杨洪站在旁边,静静地听着王灿和吕蒙说话,脸上神色变幻莫测。
吕蒙说张鲁领兵击败老师‘王山’(杨洪依旧认为王灿是王山),想要夺取汉中,而不是说击败汉中太守王灿;同时,‘王山’又放出大话,说要给吕蒙升官。这一连串的对话组合起来,证明‘王山’的身份肯定是假的。
然而,张鲁率领大军攻打汉中,是击败王灿,而不是王山;王灿作为汉中太守,有权利给汉中文武官员升官,而不是王山给文武官员升官。
想通了这一层,杨洪诺诺的问道:“王大人,您就是汉中太守么?”
王灿点点头,笑说道:“杨洪啊杨洪,看来你还不笨嘛,居然从我和阿蒙的对话中猜出了我的身份,倒也值得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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