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微顿,嗓音压低三分。
“但若查出来此事与姑娘脱不开干系,届时还请姑娘,不要责怪属下手段太过无情!”
话音落地的瞬间,秦恬只觉眼被冷光所闪,泛着寒气的剑身骤然自剑鞘跳脱出来。
嘶得一声。
冷剑的寒气仿佛直刺她裸露在外的脖颈。
秦恬呼吸滞住,连心跳都好像停了下来。
这次,她看到了他眼帘下的眸光。
入夜的黑暗之中,男人的眸光同立在她身后的剑一般无二,甚至更透着数九寒天的凛冽之气。
秦恬不由就想到了在诸城那日,廖顺被处死的情形。
那会他只说了两个字,就判了廖顺的命。
“埋了。”
此时秦恬看向他,亦见他薄唇向着自己动了动。
“离开秦府。”
说完,最后看了秦恬一眼。
秦恬在那一眼里明白了什么。
“我、我知道了,我明日就走”
秦慎没有言语,收回了目光,大步错开身前的人,径直出了正院。
侍卫傅温稍晚一步,又在秦恬身后道了一句。
“还请姑娘不要耍什么花样,最好期盼夫人这次只是有惊无险,不然”
这话到了话尾没有说下去,却拉出幽幽的尾音,令人不寒而栗。
身后有风一动,再回头傅温也没了身影。
风簌簌地从秦恬脚边的草丛里吹过去。
正院里人手杂乱,但这片草丛里,廊灯照不明的地方,只有秦恬一人立在这里,抬起双手抱住了自己。
秦府一夜之间请了数位大夫进府。
消息沿着巷子小径悄然扩散开来。
一人自烟街柳巷的暗门子处溜了出来,不留痕迹地在秦府附近一转,察觉到秦家那肃然的气氛,嘿嘿一笑,转身去到另一条街的早点铺子上。
清晨的早点铺子人来人往,认识不认识的也都坐在同一矮桌上。
这人捡了个角落里,只有一人的四方桌坐了下来。
那人面前的包子咸菜已经吃了大半,见这人过来坐下并不在意,仿佛陌生人一般。
但街道上嘈杂的人声一起,那人便极其快速地道了一句。
“我都听说了,你从旁协办很好。”
刚到的人在这话里,眼角眉梢弯了一下。
但对面的人又道,“只这一两桩事,还不足以让此人为我们做事,此人非常重要,但也在秦府许多年了,忠心不是一下就能破开的,你多下些心思,若此番能顺利将此人拢到我们这里来,你放心,邢氏给伱的,只会比你想到的更多!”
一口包子差点噎住了喉咙,刚来的人赶忙端起稀汤闷了一口,将包子送了下去。
他大喜过望,“一定一定!我肯定好好办事,好生替邢氏递消息!”
对面的人说话之间,已将最后一只包子吃了,剩下小半咸菜不再理会,将碗中稀汤仰头喝掉,抹了一把嘴离开了去,但也在站起的一瞬,塞给刚来的人一包银钱。
刚来那人简直要笑出声来,但万万不敢声张,揣了银钱在怀里,也迅速吃完离开了。
昨晚秦恬久久没回,还是苏叶天冬请了周叔,来正院将她找了回来。正院通宵灯火未灭。
秦恬许翻来覆去睡不着,待到半夜才睡下,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在梦中惊醒过来。
她做了个曾做过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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