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思眼中滑过一抹暗色,讪笑道:“当然不能。”
她浸淫官场多年,自有一股威慑人的气势,要不然也压不住底下那些老油条,可是在这个小辈面前,她不知怎么总感觉势弱一头,轻易就被他不动声色震慑住,这种感觉,让她心生忌惮的同时,也颇有些不爽。
下午两点多钟的阳光格外毒辣。
目送二老上了车,景博渊转身想回楼上,叶俊东从里面走出来,喊住他:“阿渊。”
“姑父。”景博渊礼貌却疏离地招呼。
叶俊东点点头,用夹着烟的那只手从烟盒里捏出一根烟递过来。
景博渊伸手接了,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点上,两人站在大门口就这么抽着,外面的阳光离他们很近,不消片刻就热出一身汗来。
一会儿。
景博渊淡淡开腔,“姑父有话就说。”
叶俊东吸了口烟,中指轻点烟身,“你对心心是认真的?”
景博渊深邃的眸子轻扫过来,语气意味不明:“姑父很关心?”
叶俊东轻笑了一声,“关心谈不上,我只想说一句,心心是个命苦的孩子,也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待她。”
毕竟,那个小丫头叫了他近七八年爸爸,还记得她刚来他们家,才三岁,病了很长时间才好起来,他还曾没日没夜地照顾过她。
在后来的几年里,他也是有些喜欢她的,她从小就聪明又漂亮,懂事又乖巧,这样的小孩很容易就俘虏大人的心。
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对孩子的喜欢,又因为他深爱的初恋整日被另一个男人虐待着,而且儿子还是周翘翘和另一个男人生的种,他心情总也好不起来,只想着就这么行尸走肉过完这一辈子算了,放在叶倾心身上的精力少之又少,现在回想,觉得那时自己着实是个不称职又冷漠的父亲。
后来初恋临死前告诉他,当年导致他们分开的罪魁祸首竟是周翘翘,他恨得连对叶倾心的那点喜爱也没有了,只觉得那个家肮脏得令他作呕。
离开t城,他依旧如行尸走肉,每日都恍恍惚惚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直到,遇到了一个和初恋长相神似的女人,他的心脏于刹那间复活。
前段时间见了周翘翘,回去之后他总是梦到以前的事,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只是到最后,画面总会定格在小时候的叶倾心扬着一张灿烂的笑脸向他奔来,叫他爸爸的一幕。
叶俊东思绪飘远,耳边响起景博渊低沉又疏离的声音,“这个就不劳烦姑父操心了,我的人,我自然会好好待着。”
叶俊东点点头。
景博渊道:“我还有点事,就不陪姑父了。”
叶俊东依旧点点头,神情若有所思。
景博渊一手抄兜,一手夹着烟走进电梯。
电梯上行到五楼停下,外面站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女士,她本来没准备进来,但目光触及站在电梯正中央的男人,滞了一瞬,走进来。
电梯门缓缓合上。
那女士不动声色往景博渊身边靠了靠,转身面向他,嘴角笑容款款,略带羞涩,伸出白生生的手,“景总您好,我叫刘舒舒,是刘加的女儿,我们一个星期前在酒会上见过,您还记得吗?”
刘加景博渊记得,是做建材生意,时有合作。
他目光落到刘舒舒的脸上,朝她微点了点头,止于礼貌,对她伸到他面前的手却视而不见。
刘舒舒脸上一闪而过一抹尴尬,但很快又笑起来,刚张嘴要说什么,电梯门却在此时‘叮’一声打开。
景博渊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去,大步流星走出电梯。
刘舒舒愣在原地尴尬了片刻,抬脚跟上。
休息室里。
叶倾心和古娇正闲谈,景博渊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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