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觉本该如此——
像一棵参天大树照拂着鸟儿,沉默地满足着一切需要,停靠、休憩、筑巢与歌唱。
这一切,像大自然不言而明的规律,因此连对方的感激那种无谓的情绪都不需要。
这样的人在身边,被考验的更像是受恩惠的人的心,黎江也就永远也做不到像黎衍成那样受得坦荡。
但他明白谢朗的不解,因为曾经的黎衍成是不会说这些客套话。
“衍成,不用客气。”谢朗停顿了一会的,甚至微乎其微地皱了下眉毛,才低声开口道:“家里的生意,没什么麻烦的——和以前一样,只要你需要。”
黎衍成这才终于微微地笑了。
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还是谢朗的那只鸟儿,毋庸置疑。
这时候大堂的门童已经迅速地跑过来帮忙开了车门。
“早点回吧,”黎衍成也下了车,对谢朗和黎江也说:“你们不用下车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今天确实太晚了。谢朗,你送小也回去?”
“嗯。”谢朗应了一声:“我安排了管家在大堂等你,有什么事微信联系。”
“好,那就这样,等我调好时差我们三个得k次歌去——过阵子开始录节目了可就不那么方便了哦。”
黎衍成离开之前还小小地开了个玩笑,但或许是他的心理处在了最松懈的时刻,在车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黎江也隔着车窗,终于今晚第一次看到大哥脸上出现了某种倦怠和烦闷交织的神色,只是那神色实在是稍纵即逝,下一秒就已经让他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
车子里陷入了片刻的安静。
司机是在等谢朗发话,而谢朗在等……
“小也,”谢朗沉默了一会,从副驾驶转过头,低声道:“今天就让司机开车吧,我刚刚喝了酒,开不了了,好不好?”
他认真地询问着。
像是微小电流一般的酥麻感觉击中了黎江也的心脏,那一瞬间,他一整晚所有的焦虑和不安都仿佛无影无踪了。
“好。”黎江也小小声地:“那……你不要坐在副驾驶。”
“嗯。”谢朗干脆地说。
他的动作就像是黎江也生日那晚,打开副驾车门,从外面绕了一圈绕到车后座,然后重新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就坐在黎江也身边。
车子重新启动,黎江也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挨近了谢朗的身体,那里非常温暖:“朗哥……”
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心里千头万绪,但实在不知怎么开口。
“你再说点什么。”谢朗突兀地说。
“啊?”黎江也有点懵。
“随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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