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近在咫尺,妈妈最先想起来和他说的话却是热水器打不着火了。
庸常的家庭生活中那种细细密密的不公,其实这么多年也该习惯了。
黎江也本来是单手拿着手机在听,但终于还是把手机转而用肩膀夹着,一边“嗯、嗯”,一边开始双手打字忙自己的。
……
黎江也最后挑了一部泰国刚上映的《生祭》,从名字就吐露着一股邪性,放映的时间档也放在很应景的深夜。
本来还只是赌气的提议,但看了会网上的影评都在说什么让人看了感觉极为不适、毛骨悚然睡不着觉什么的,黎江也倒真的期待起来了。
他好像天生就胆子很大,看了多么恐怖的电影也只觉得刺激,从来都不害怕。
倒是高中的时候黎衍成和他一块去看过丧尸片,结果看到一半就出去了,非常受不了地说“看了只觉得反胃,什么别的感觉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
大哥不喜欢看黎江也根本不意外,但是他却一直都记得那次谢朗没和他们一起去,只是在黎衍成后来问他“喜不喜欢看这种片子”的时候,摇头简单地答了一句“不喜欢”。
于是他连一句“可我喜欢啊”都没有说出口。
是那样的,从小到大,大哥的喜好、大哥的审美,大哥的一切都是天然正确的。
那时候的他,从没有试图正面挑战过大哥,哪怕只是看不看恐怖片这么微小的一件事。
瞧他多记仇啊——
谢朗只不过是说了一句“不喜欢”,可他却记了这么好多年。
他或许就是没有黎衍成磊落,一颗心仿佛天生有褶皱,褶皱里藏了许多这样的灰尘,真的很不讨喜。
黎江也一边想一边对着镜子审视着自己的面孔,他的手指在左眉骨那的两个小小孔洞处抚摸了半晌,那里没有被眉钉贯穿的感觉有点空虚。
“好了吗?”
谢朗站在他身后问了一句。
“马上!”
黎江也抬起头,他看着镜子,而谢朗凝视着镜子里的他的脸,这有些微妙的在镜子里的对视使他不由又莫名地紧张了一下。
于是最终也就真的什么也没戴,就这样有点急匆匆地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等下。”
谢朗忽然拉住了他。
说是拉,其实更像是揽住了他的腰。
黎江也微微屏住呼吸,但还是抬起头,像是在接受着谢朗的某种审视和检阅。
他的脸干净到纯粹,什么饰物也没有,就连白皙的耳垂上也是空空荡荡的,和平时的他多么不一样。
谢朗看了一会才放开他,低声问:“穿这么少,不冷?”
黎江也从小就很爱美,所以也总是很会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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