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不吱声了。
孙玉芬不在的时候,采茶工们聚在一起也夸林粟懂事能干,说林永田孙玉芬对这个养女太刻薄了,但说归说,没有人真的挺身而出为林粟打抱不平。
这年头,没人活得容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身都难保了,谁还管得了别人的死活?
四点钟的光景,工头喊人结算,林粟看到孙玉芬拿到钱了,就凑到她跟前去,巴巴地喊了一声:“妈。”
孙玉芬啐一口吐沫到手指上,搓了搓后开始数钱,点完钱后瞥见林粟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钞票。她不为所动,把钱一折,塞进兜里,说:“你现在不上学了,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就不给你钱了。”
林粟立刻急了,“妈,我今天没有偷懒。”
“吵吵什么,供你吃供你喝还不够啊?”
林粟一连两天没要到钱,想到以后孙玉芬很可能再不给自己钱了,心下就慌了。她没有急赤白脸地和孙玉芬争辩,而是冷静地说:“我明天自己找工头算钱。”
孙玉芬一听就怒了,她抬起手直戳林粟的太阳穴,骂道:“你现在大了,长能耐了是吧?我告诉你,我要是不答应,你看工头敢不敢把钱算给你。”
林粟并不想和孙玉芬对着干,没好处,便立刻软化了态度,哀求说:“妈,我就是想攒点钱买身衣服,你放心,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干活。”
她任打任骂,被戳得身子直晃。
孙玉芬也怕林粟之后干活不积极,骂了几句后就从兜里掏出了钱,抽了张五块的纸钞丢地上。
“小白眼狼。”孙玉芬啐道。
林粟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五块钱。她看着手里的纸币,半晌擦了下眼睛,沉默地跟着孙玉芬回去。
到了家,孙玉芬吩咐林粟烧水,林粟趁她洗头发的功夫,回了房间。她爬上床,往床板和墙壁间掏了掏,却什么都没摸到。她脑袋一嗡,立刻趴到床底下,也没见着红色的塑料袋。
她的钱不见了。
林粟当下从头凉到脚。
林有为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崭新的游戏机,看到房间里的林粟,他下意识要往外跑。
林粟两三步冲过去,一把薅住他的后衣领,质问他:“你是不是拿我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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