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她,伸出修长的手来,手心一张白手帕,帕子上躺了一小堆棕褐色的松子,阳光一照发出隐隐的金色来。
松子不好扒,他的指甲都险些劈了。
明缨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声调冷淡,没什么起伏:“你自己吃吧。”
她心里却觉得可笑,头颅扬得那么高,即使是示软也不肯丢了面子吗?
“我不爱吃这个,”燕衡固执地伸手到她眼前,眼睛看着她,眼底有些不易察觉的期待,“我特意给你扒的。”
她躲开他的手:“我自己会扒,不必你来。”
燕衡收了手,有些挫败,到底怎样他们才能恢复如初?
走了一段路,他又掏出水囊殷切地问她:“喝水吗?”
明缨照旧推开:“不喝。”
他取了囊盖再凑过来时,明缨快速回过头来,盯着水囊平静地对他道:“你给过我许多帮助,我感激你,所以不会不理你,但不要再用这些来试探我。”
“……”燕衡的手僵在半空,他不可置信,“你以为我在试探你?”
“不论试探也好,还是做什么,”明缨没有丝毫情绪起伏,“都无所谓……或许之前我们走得太近了。”
燕衡张了张口,愣愣地看着她转身前进。
他感到愤怒、失落和慌张,他突然意识到,她再也不会像以往一样对他,这件事将会是他们之间永远的刺。
淮水河宽阔,站在岸边看对岸的人影,小得就像蚂蚁似的。河水结了一层冰,上面闪烁的光像夜空的星星,密集耀眼。
听闻小淮在淮水中降生,因而取名小淮。
淮水边有一片简陋的石屋,居住其中的人都是靠捕鱼为生。
小淮的家不难找,最近水岸的那户便是。
木门大敞,明缨试探着叩了叩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坐在马扎上织渔网。
老人听见声音,头也不抬:“放门口就成……”
捋线时却发觉不是儿子回来了,便随意地瞟了眼:“问路还是乞食?”
眼前两个年轻人都不像吃不起饭的人,大概是问路了。
明缨跨过门槛:“老人家,此处可是小淮的家?”
老人手里的活计停了下,抬眼扫她,冷淡道:“嗯。”
“不知小淮如今在何处?”明缨快步走到他眼前,“我们有些事需要询问她。”
老人手眼不停,飞速地织着渔网,却不说小淮地址:“什么事?”
“幼时落了件东西在她手上,”明缨观察他的表情,“如今想起来,想问一问下落。”
“哦——”老人长长地哦了声,“你们回去吧,我也不知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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