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蒸汽机车,靠人工来完成的各项调车工作,导致人身伤亡事故频发,令从业者苦不堪言。
这座煤矿也是如此,与铁路运输相比,这里的工伤事故更是屡禁难止。
活生生的一个人,下到巷道里,谁也不敢保证,遇见塌方漏水瓦斯爆炸,或其它意想不到的矿难,有谁能够及时生还。
住在附近的村民,一听到矿区警笛响起,都不觉中要捏上一把汗,怕在矿里上班的亲人遭遇不测。
田老蔫的大哥生了七个儿女,大儿子和二女婿,就在矿难中失去了生命,而且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老女儿田梅为此发誓,宁愿终身不嫁,也不嫁煤耗子。
她长相俊俏,在附近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美人。
田梅刚到十八岁,就被媒人挤破了家门。其中不乏有公社和县领导家属,人们慕名而来,田梅却置之不理。
哪一级领导家属,都没离开农村户口这个现实,有城镇户口的领导家属,往往目光都聚焦在比自己条件更好的人身上,大有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之风。
其中最大的瓶颈,就是田老蔫大哥这个大队S记头衔。
一家女百家求。
他大小也是一封疆大帝,怎能弯下腰去,求人给他的女儿找如意郎君。好像他的女儿嫁不出去了,非得低三下四地到处招摇。
那些与田梅年貌相当的小伙子们,知道她家门槛太高,他们高攀不起,都早早地娶妻生子了,等田梅到了愁嫁的年龄,回头一看,只能无奈大江东去。
在农村,三十岁没嫁出去的大姑娘,要嫁只能当二房,田梅宁死也不干。她喊出口号:我要嫁就嫁到外地去,能变城镇户口就行。
这是田梅任性过后,给自己做出的无奈标准。
当时的环境,农转非户口,可不是一般能量心想事成的。
田梅看见徐建,也是怦然心动。
小伙子长相清秀,又穿了一套铁路制服,一眼看去,英俊潇洒。
徐建直到这时,还是玩心不减,报复欲望强烈。尽快把田梅拿下,让田老蔫吃个大哑巴亏,始终占据了他的思维。
田老蔫的大哥,盛情款待了徐建母子。
宽敞明亮的住房条件,清一色烧煤做饭取暖,厨房用水缸装着大米,院子里果树蔬菜应有尽有,仓房里还有一个大冰柜,里面放满了各种冷冻肉类。
这比他们住在小镇舒服得多。
为了方便徐建大小便,田梅进城接他们时,还顺便买回一个大号痰盂,足有凳子高,徐建扶着炕沿坐下去,稳稳地很舒服。
“行了,你们先歇一会儿,我给你们做饭去。”田梅十分热情,她亲自下厨做饭。
不大会儿工夫,厨房便飘来大锅炖鱼的香味。
“儿子,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遇见这么个好媳妇。”黄春兰伏在徐建耳边低声说。
“哼。”徐建哼了一声,立刻引起黄春兰的不满。她低声警告说:“这丫头我看好了,你必须跟人家好好处,听见没有。”
“饿坏了吧,快来吃饭吧。”田梅额头渗着汗珠,腰间扎着围裙,过来请徐建母子过去吃饭。
饭桌摆在田老蔫大哥的房间。
一个大号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农家菜。咸鸡蛋,蘸酱菜,铁锅烧鲤鱼,酱烧排骨,还有几个时令蔬菜。
田老蔫拿起柜子上的一瓶汾酒,问徐建说:“喝这个酒咋样。”
“我不喝酒。”徐建怕喝完酒,控制不住情绪,跟田老蔫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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