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没能幸免,砸得木几上太子刚倒满的两盏茶,尽数倾倒在了几面上。
书页瞬间被浸透。
明公公手疾眼快地先捞起了书,太子正欲发话,一张嘴,嘴角的疼痛,扯得他一声轻“嘶”。
她是想气死他。
翌日早朝,整个大殿内,所有臣子的眼睛都在暗里瞟向太子。
太子是谁?
性子温润儒雅,从不同人发生口角,身份高贵,是皇上的心尖肉。
臣子们无不疑惑,太子这伤是到底是怎么来的,是惹了谁?同时又好奇,是谁有那个胆子,敢伤了他。
皇上和皇后心头倒是清楚愿原因。
昨儿午后,顾景渊便上门同皇后请了罪,皇上正好也在场。
年前太子受伤,是皇后自己主动请顾景渊进的宫,一为保护太子的安危,二也能陪着太子练练拳脚。
除夕前,顾景渊才回了国公府,今儿进宫,原本打算继续去东宫当值,没料到头一日就误伤了太子。
既然是练功,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受点伤也没什么关系,倒也不用他来自请降罪。
“起来吧,太子倒也不至于如此小气,朕当年像他这个年纪,已经上阵杀敌了,受的伤还少?”皇上免了顾景渊的罪。
顾景渊却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留在宫中,当日便同皇上和皇后辞别,回到了国公府。
次日上朝,皇上才同一群臣子,看到了太子脸上的伤痕。
倒是伤得不轻。
下朝后皇上将他留了下来,心头到底是有些心疼,“你瞧瞧你,什么都好,就是身手不行,一个陪练的顾景渊,都能将你伤成这样。”
太子垂目,“父皇教训得是。”
“日后多练练拳脚。”皇上说完,又才说到了政事上,“三日后林副将的兵马便会驻扎城外,这几日你辛苦些,得确保后方筹备的军需,万无一失。”
“儿臣遵旨。”
太子从乾武殿回来,已经到了午时,用完午膳便召见了东宫辅臣和宾客。
论起事来,嘴角一扯动,阵阵痛楚让太子的语速受到了影响,尤其是和臣子交谈时,对方的目光一触及到他嘴角的伤痕,眼神便开始躲闪。
压根儿就没法静下心来谈论。
整整一日,太子都顶着嘴角的青乌,受尽了众人的瞩目和揣测。
黄昏时从书房一出来,太子便脸色铁青地去了净室,对着铜镜照看了一眼嘴角的伤势,让明公公拿了药膏过来,自个儿涂抹上。
收拾完,又坐在了木几旁。
明公公能预感到今日的日子不好过,眼见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明公公的头越垂越低。
太子的脸色逐渐发黑。
亥时一过,太子胸口压住的那股火气和烦躁,再也没有绷住,“嘭”一声爆发了出来,抬头问向明公公,“今日她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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