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听到钟楚益的声音传了进来。
他们在病房外面处理公事,我在里面,护工给我削苹果吃。
一会儿外面消停了,钟楚益说:“小豫儿还好吧?”
斯成的声音充满了戾气:“收拾文件赶紧走,别想进去看热闹。”
钟楚益从斯成没入主银山之前就给他做助理了,一向缺心少眼的:“我是关心她,你至于护她护成这样?”
这次大概斯成真正变了脸色,只听到钟楚益赶紧换了口风:“斯总,那我们回去了。”
到了晚餐时候,方女士和斯太太同时出现在病房门口,斯太太身后带着两个佣人,两边都拎着一个大食盒,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只好出声介绍说:“斯太太,这位是我方阿姨。”
斯太太一下明白了:“好的好的,原来是亲家阿姨啊。”
吃了营养餐,两个又拉着我,问长问短,我只好将事情又重头说了一遍。
斯太太一唱一和的:“哎唷——这是——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我摇头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
方女士说:“小豫儿,你搬来跟爸爸住吧。”
斯太太赶紧说:“唉,回家来住,家里地方宽敞,司机也是现成的,接送你上下班,安全。”
我左支右拙,觉得头又渐渐疼起来。
斯成敲门进来,目光扫视了一圈病房,斯太太立刻噤声了。
斯成脸上没好神色:“行了,走吧,她要休息。”
第二天斯爽来看我,带了我最喜欢的西点店的黑森林蛋糕。
我很感动:“呜呜,阿姐,你就不要出来了。”
她还有一个月就要生产,大腹便便,行动已经不是很方便。
斯爽摸了摸我脸蛋:“前晚老孟三更半夜才回家,还骗我我说有应酬,硬是瞒到第二天才告诉我。”
我们在病房里吃蛋糕聊天,我基本不头晕了,医生让我明天出院。
斯爽坐了一会儿,我不放心,让她早点回家。
她因为胎儿压迫腰椎,坐久了会难受,斯爽也不见外,起身穿外套。
斯爽拎起手包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你知道了吗,大哥打电话给我,麦琦走了。”
我当场愣住了。
斯爽轻声说:“好像也是前一两天的事情。”
我心底一跳,想起来那个我打不到他电话的夜晚,想起他风尘万里匆匆赶回的焦躁。
斯爽说:“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真是让人伤心。”
我怔怔地说:“我从美国离开,不过短短一个月……”
斯爽过来,亲了亲我脸颊,女佣扶着她出去了。
我在病房里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然后给麦琦的姐姐打了个电话,表达了安慰和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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