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可以。题型不熟,不然还可以更快一点。”贺桤放下笔,翻到后面的答案,对着自己的卷面一一对应,“正确率百分之六十左右。”
还没训练就六十,那暑假刷刷题,下学期报名岂不是妥妥的能过初试?!
方承热血沸腾,“不愧是贺老板,牛批!那下学期我们报名吧!”
贺桤垂下眸子,神色晦暗不明:“怎么突然想让我参加这个?”
“拿到名次能保送华清诶,以后我们的游戏创造者是个华清高材生,说出去多有面子。”方承激动的搓搓手,“我明天就去给你买竞赛资料!”
“嗯,听你的就好。”
方承笑容一僵,感受到他话语间的低落,“怎么了?”
贺桤抬眸看着他,浅色瞳孔中像是无端出现旋涡,能将人的神志卷入眼底,方承只对上了一瞬,就被其中只能窥见分毫的痛苦淹没。
“……发、发生什么事了?”
贺桤嘴巴无声的动了动。他盯着方承,像是在确认,确认这个人可以信任,可以将自己全部包裹,才迟缓的、沙哑的道出方承出现前,那段仅存的带着光亮的时光:“我的养母也让我参加过奥赛,不过初试刚过,家里就出事了。”
所有人都知道贺桤被贺海虐待,与被分尸的刘希文待在一起,还差点被烧死。
但没人知道,或者说他们就算知道,也不会相信,贺桤曾经真切的在养父母身上得到过关爱。
“你似乎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
方承犹豫着点点头:“我猜的。你家不关门,而且上次你躲在孤儿院那种应激反应很像。”
贺桤说:“是我小时候患上的。孤儿院的孩子们喜欢恶作剧,我最小,他们经常把我关在档案室,一关就是一天一夜。老师们不会刻意去找,有些甚至……”他皱了下眉,“似乎很享受看小孩子之间欺负来欺负去。”
“被收养之后的第一年,贺海和刘希文对我很好,我有时甚至觉得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弄丢孩子后终于找了回来。他们带我到处去玩,买各种玩具,就连几千块的游戏机都给买过两个……因为前一个被贺海砸了。事实上,那些玩具后来都变成了他对我和刘希文施暴的工具。”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说到的时候还能隐约听出些惆怅的怀念,说到那些残忍的事实时,却冷淡的像是叙述别人身上的经历。
“后来你就知道了。”贺桤抬头,露出个轻轻的笑,犹如蔷薇丛中绽放的第一朵白蔷薇,生于荆棘,颜色苍凉,却温柔真挚,见到它的人总能感受到幸福纯洁和真诚——一如前世贺总挂在唇边的、让方承心甘情愿沉溺的,温柔的假象。
方承心尖传来熟悉的刺痛,似乎自从他认识了贺桤,痛感总如影随形。前世是因为他不爱他,今生是因为他真正的认识他。
方承暗自掐着手指,转移胸膛内的不适。
他用筷子尾端戳了戳贺桤的嘴角,将弧度从上扬变成下坠,故作轻松的打趣:“你这样笑也太丑了吧。”
贺桤夺走他的筷子,夹了一口清炒虾仁,“今天怎么这么清淡,你不是喜欢吃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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