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朝后视镜里的人笑笑,没多说什么,盛扶南控制不住自做多情,没话找话地小声开口,“你不是也抽烟吗?”
声音被歌声掩盖,段锦没怎么听清,只看见了盛扶南的嘴唇动起来,所以稍微侧身往盛扶南那边靠了靠。
“什么?”
盛扶南刚想开口,鼻子捕获了一缕浅淡的香味,是木质香。
从刚才见面到上车,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社交距离,段锦猛然凑近,盛扶南还有点愣。
她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只能闻出百合香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像整日供奉香火的寺庙,又像陈旧的衣柜,满是时光的味道。
段锦以前不喷香水的。
见盛扶南没动作,段锦只好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盛扶南回过神来,把头往一旁挪了挪,“你不也抽烟吗?”
段锦听见之后难得不知道怎么搭话,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最近不怎么抽了。”
“哦。”盛扶南也回得干巴巴的。
到此两个人就再也无话可说了,一路上沉默着。
司机的车开得很稳,到后半程甚至还将车载音乐关了,哼起了不知是哪个地方的民谣。
昨晚段锦的电话来得突然,盛扶南到后半夜才能入睡,睡得越晚醒得越早,盛扶南一大清早没了困意,此刻有了休息的时间,不知不觉地靠着椅背眯上了眼睛。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盛扶南还做了个梦。
或许是因为段锦身上的香水味道,她好像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和段锦去的那座寺庙。
不过这次山上不是光秃秃的,绿意布满两边山道,盛扶南一个人慢慢地往上走,快走到顶的时候,听见有熟悉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盛扶南回头,看见段锦端着相机站在石阶上,镜头对准她,“盛扶南,笑一个。”
一句“笑屁”还没说出口,盛扶南就晃晃悠悠地转醒了,段锦正在晃她的肩膀叫她,“我们到了。”
“哦。”盛扶南转了转自己僵硬的脖子,听见嘎嘣两声脆响,她清醒过来,下车去拿行李箱。
段锦已经付过了钱,两个人就推着行李往机场候机厅走,边走段锦边问她,“你不舒服吗?”
“啊?”盛扶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段锦问题的意思,发出短促的一声。
“你脸色有点不好。”段锦给盛扶南描述了一下,“嘴巴很干,起了皮,脸色有点白。”
盛扶南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下唇,用牙齿把嘴上的皮扯掉,嘴唇上就渗出血,盛扶南刻意回避自己的梦,胡言乱语,“早上没涂润唇膏,又一路上吹了风。”
段锦想起自己因为散烟味打开的车窗,默默地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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