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看到江平野吃完了餐盘里的东西,缪仓垂下眼,加快了进食速度。
手边被推过来一杯水,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去拿点儿别的东西,你继续吃,”江平野手贱似的揉了揉他的发顶,“就在这儿等着,等会儿回来给你奖励。”
奖励?又是那颗糖吗?
留在原地的缪仓看着他走出视线,怅然叹了口气,往座位角落里缩了缩。
看不懂,这个人在想什么。
虽然因为投喂协议,最近的治疗不太顺利,但协议是自己答应的。
对方投喂的时候,态度称得上真诚,他几乎已经完全相信了江平野的“缪斯说”……
面前的座位突然坐过来一个人,打断了缪仓的思路。
“你叫,缪仓?是吧。”
住院已经十几天,缪仓本来就不是喜欢交朋友的性格,除了江平野,他跟别的病人几乎都没有过接触。
面前的人同样不在眼熟的范围内。
他皱着眉,谨慎地看着对方,并没有回答。
很多时候即便只是一个名字的确认,也会带来一些未可知的、讨厌的事情。
更何况,不知道是不是催吐的原因,他本来在药物作用下已经迟钝的感官再次开始过敏。
江平野在的时候,还能把自己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但自己一个人的现在,他的神经几乎开始涣散,分布在视线可及的每一个地方,捕捉回其他人对自己并不友好的窥探。
而对面这个人,他跟隔着一个餐桌的另外一些人,都在用自己熟悉,却永远无法习惯的目光,窥视着他。
“别多想啊,就是看你来了这么久都不跟别人交流,所以来打个招呼。”
“我听护士说,你不是哑巴啊,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因为……”
“催吐把嗓子催哑了?”
缪仓瞳孔骤缩,这时才察觉,对面的人说话声音低哑,明显也是经常催吐的。
他们,为什么会找自己?
“昨天半夜在二楼公共卫生间吐的人,是你吧?”
“这儿虽然是疗养中心,但有相同‘爱好’的人,都会聚在一起,你也过来?交个朋友嘛,就算你声音不好听,我们也不会嫌弃你。”
“而且,在公共卫生间催吐可不安全,我们找了个地方……”
对面的人作势探手,将将要摸上缪仓的喉咙,缪仓往后一退,面前的手却也同时被别人抓住了。
“趁着主人不在,什么人都能来欺负我家的猫了?”
缪仓冷不防被眼前人点破了秘密,又惊愕于对方入魔一样的痴狂眼神和语调,此刻见了熟悉的人,也顾不得江平野跟他并不算同一战线,当即捂着颈部躲到了江平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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