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虞憋着一口气,腮帮子鼓鼓的,他抽了抽鼻子,用泛着泪光的眼睛盯着任雀。
“说吧,什么事?”任雀摩挲着楚虞的腰,细瘦指尖掐进他的腰窝,手法暧昧地蹭。他放软了声音,低声哄道。
楚虞张了张嘴,脸有点红,可能是又不好意思说。
“想我了所以哭的?等我疼你?”任雀一张嘴要调侃人,他不怀好意地笑着,手指摸了摸楚虞的腮帮子,发觉这条鱼下意识地开始躲。他用力把楚虞按在自己怀里,眸色深邃,灵活指尖掐着他的下巴。
“呜呜!”楚虞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那在任雀耳朵里可以算是痛呼了。
任雀用指尖抹了下楚虞的嘴唇,紧接着手指用力,逼楚虞张开了嘴。
大概是因为疼痛,楚虞挣扎起来,也顾不上在眼前的是谁。他抗拒地推着任雀,却感觉那人把指尖伸进了他的口腔,纤细指尖触到他的舌尖。
“呜……”楚虞下意识一闭嘴,鲨鱼牙蹭到任雀的指节,一丝血腥味在他嘴里弥漫开来。
人鱼对血味太过敏感,以至于他在尝到的一刹那,僵硬地一动也不敢动。
任雀像没感觉到一般,他扒开楚虞的牙,软软指腹抵在尖锐牙尖上。他朝里望了望,瞥见一颗有点发黑的龋齿。
“牙疼?”任雀放开楚虞的下巴,他用手背碰了碰楚虞的右边脸颊,好笑地道:“你吃了多少巧克力?许羲嘉家里就上次做活动送的一仓库费烈罗,你都给吃了?”
楚虞眼睛红红的,他用舌头舔了下里头那颗疼痛的龋齿,又开始呜呜呜。
“哭什么,我还疼着呢,小东西真会咬人。”任雀把自己受伤的右手展示给楚虞看,他懒懒抬起,只见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泛着血红色块,血滴从被切割的夹缝里流出,嫣红饱满,低沉到近乎有些血腥了。
人鱼的咬合力在所有妖类中无可匹敌,哪怕只是轻轻一划也足够让肉体凡胎碎成两段。
“这么爱咬人,以后谁愿意和你接吻。”任雀一笑,笑容颇为敷衍。他拍了拍楚虞的头,把这条鱼放到沙发上,自己站起来。“明天给你找医生,回你的浴缸先躺着吧。”
“呜呜——”楚虞泪眼婆娑地望着任雀离去的身影,像一株枯萎的小白莲,一下子耷拉下来。
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牙,缩成鱼球躲进沙发里,继续呜呜哭。
他把任雀弄疼了,他让任雀生气了,任雀不爱他了,他要变成无家可归的孩子了。
一想到这,楚虞哭的更厉害了。
阿倩站在沙发旁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为难了。
当天下午许羲嘉在片场录节目,一开门就见到等在外面的任雀。她听了下任雀的描述,一想到某条鱼因为贪吃把自己的牙吃坏了还哭了一下午就觉得好笑。
“给他个教训,反正人鱼的牙一周就会更新,到时候他照吃不误。”任雀冷着嗓音,和许羲嘉一同走进家门,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客厅。
“你可真冷酷,做你的人岂不是很费劲?”许羲嘉捂嘴偷笑,她心情大好,顺带又瞥了眼任雀包扎完美的手指——活该!
任雀这种人不可能如此轻易受伤,但也要看对象是谁。他大可发动能力保证自己的安危,但若这样做,楚虞势必会受到牵连。
“你早知我品性。”任雀冷然回应。他没看到楚虞,循着气息走到二楼,在自己的房间前站定。
楚虞居然藏到他的房间来了?不会是真的想他了吧。
任雀蹙眉,拧开房门把手。
屋内灯光昏暗,硕大双人床上团着一条红色大喜被,鼓成山丘似的小包。葳蕤天光从遮盖严实的窗帘缝隙中漏出一点,听见动静,床上的那团生物游动起来。
他慢慢从被子里直起身,先出现的是他细软的波浪短发,软绵绵搭在肩膀上。被子滑落,露出楚虞细瘦白皙的肩膀,他的琵琶骨过分好看,形状柔韧诱人,腰线向下收窄,最后是若隐若现的腰下鱼尾。
楚虞双手撑在床上,发出含糊的一声欢快叫声,他转过头来,眼睛晶晶亮,泛着待人欺负的驯服和乖顺。
可他戴着一个松紧装置,圆形口塞正正当当地卡在他的嘴上,鲨鱼牙贴着圆孔咬合,嘴唇微张。大概是已经戴了很久,他的下颌弧线额外凌厉诱人,白皙的脸颊被箍住后脑的松紧带束缚。
任雀呼吸一滞,他看着楚虞围着他的被子,含着那个漆黑的口塞,与他的苍白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任雀走过去,在楚虞饱含期待的眼神中,狎昵一笑。
“年纪不大,会勾引人了?”
第20章在残响结束前镌刻姓名
楚虞听不明白任雀的话,但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泛着坦然,在灯光下像剔透的玻璃珠。他仰头看着任雀露出笑容,便心满意足地眯起眸子,发声器官压出一丝尖哨般的欢快声音。
任雀单膝跪在床上,他的指尖掠过楚虞的耳尖,在耳垂揉了揉,最后拂去楚虞鬓角卷曲的头发,语调前所未有的温朗:“楚虞,这个哪来的?”
离的近了,任雀才发现楚虞嘴里的口塞尺寸偏小,伸缩带是镂空的,倒更像是……女士用品。
任雀回头,好整以暇地看着门边神情闪烁的许羲嘉。
就算女明星活了好几百年,依旧难以招架任雀眼里明晃晃的狐疑与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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