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没有苗惠儿的位置。
楚云梨侧头看他:“你的意思是让我站着吃?”
“我的意思是,这桌上没有你的饭菜。你平时那么抠,有好吃的都不叫我们,那我们吃好的,你也不应该出现。做人呢,最要紧是自觉。否则会讨人嫌!”陈秋田振振有词。
楚云梨似笑非笑:“是么?这些肉和粮食都是从我家拿来的,我不能吃?”
“这是三哥孝敬爹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陈秋田摆摆手,“赶紧走吧,赶着饭点上门,跟要饭的乞丐婆子似的,丢人!”
此时桌上的粥已经一人一碗放好了,孩子们已经低头开喝,门口处,母子俩一前一后进来。
几个孩子埋头苦吃,根本不看楚云梨,而大人们看着她的脸色都很是不善。陈父见她不动,催促:“听不懂话吗?赶紧走啊,忒扫兴!”
楚云梨双手扶着桌子。
这不是那种正经的实木桌子,因为陈家的人多,只是找了几块木板拼接,再加上四条腿,桌子本身并不重,孩子一压着,桌子都会摇晃。
在所有人嫌弃的目光里,楚云梨按着桌子的手抓紧了边缘,猛地一掀。
桌子翻倒,馒头到处飞,肉块滚了一地,汤汁洒落,很快就渗进了泥地里。
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大人们都惊呆了。
陈父是长辈,忙的时候会跟着一起下地,最近农闲,他就在家里修补一下农具,到了饭点儿坐着等吃。从摆饭开始,他就老神在在坐在主位的方向,楚云梨从外面进来,站着靠门口的位置,刚好就在他的对面,她掀桌子,有的东西都朝着陈父那边飞。
几碗刚从锅里盛出来的热粥都飞到了他的身上和脸上,陈父先是不可置信,等到疼痛传来,气到破口大骂。
“你是疯了吗?这么糟蹋粮食,想要烫死老子……今天我非要让老三休了你不可……”陈父用手去扒脸上的热粥,手下已经红肿一片,他实在疼痛,脾气也不好,冲着另外两个傻站着的儿媳妇大吼,“你们是瞎的吗?快点去打冷水!”
冷水打了过来,陈父将头和脖子都塞了进去,半晌才觉得有所好转。
陈母一进门就经历了这一场变故,反应过来后,气得跳脚,拍着大腿大骂。
“你个糟蹋粮食的丧门星,我们家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上了你这种疯子,今天你爹若是被烫伤,我跟你没完!”
楚云梨扭头看她:“没完?我买的肉,我的粮食,没我的份。你们不让我吃,那大家都别吃了。以后不要再逼我,否则……”
她语气平淡,眼神阴狠,陈母对上那样的目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陈母绝对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儿媳妇给吓着了,心里越害怕就越是生气:“闭嘴!你想做什么?身为儿媳不想着孝敬老人家非要自己住,如今还对老人家动手,这就是你们苗家的教养?”
“是!”楚云梨冷笑,“我爹没把我教好,你去找他老人家算账啊。”
陈母:“……”
儿媳妇跟娘家不亲近,她早就知道。再说,自家娶苗家的姑娘,那是占了便宜的。之所以敢对儿媳妇大呼小叫,是因为亲家不管女儿。
“你爹受伤了,你得赔。”
楚云梨呵呵冷笑一声,忽然转身进了厨房,很快抓着一把菜刀出来。
众人看着她拿着刀,都往后退了一步。
虽然说苗惠儿往日里跟家里吵架从来不拿刀,再怎么疯也只是哭喊叫骂,但万一呢?
万一她改变了想法要拿刀砍人怎么办?
楚云梨看着齐齐后退的众人,转身去了陈家的鸡舍,将最大最肥的公鸡扯出来,手起刀落放血,一系列动作干脆利落。
陈母大着胆子偷瞧了一眼,看到自己的鸡死了,拍着大腿怒骂:“苗氏,你敢!”
“你们一家子吃我那么多东西,我只是杀一只鸡而已。”楚云梨回头,“算起来还是你们占了便宜!”
她拎着鸡,一手拿刀,大踏步往外走。
即将出院子门时,陈家夫妻终于反应过来,陈母叫嚣道:“老三,给我休了这个女人。”
陈秋满头还有点疼,今日苗惠儿的所作所为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不过,他向来听长辈的话,也是真的不喜欢妻子,当即道:“好!苗惠儿,你不要走,等我们把休书写好……”
楚云梨已经出了院子,回头道:“你们送过来也是一样的,对了,最好是你亲自过来,然后把你家里那一堆破烂收走,本姑娘早就不想忍你了。”
今年苗惠儿已经二十有五,成亲十年,抱养来的孩子都已经三岁,方才孩子也在喝粥,这个年纪的孩子早也会叫娘了,但是,刚才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楚云梨一眼,更别提喊人。桌子被掀翻后,他跟着其他孩子一起缩到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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