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不想听他劝说。相柳哪里明白他的心情,李烬霜对他而言并非一个轻易便能抛在脑后的人族。
“有办法吗?”
相柳眼神一暗,玩味地笑了笑,道:“有一样天材地宝,名为‘净世甘霖’,想必能驱除他身上的阴冥之气,延续寿元。”
这东西一听便不是好到手的,只是沈濯满脑子李烬霜,此刻顾不上太多。
“去哪找?”他果断地问。
相柳眼瞳映着跳跃的烛火,回忆起昔日,淡然启唇:“此物法力强大,早年被瑶华剑尊钟离镜寻得,用以抵御六界魔气。后来剑尊陨落,便落到仙道盟手里,应当藏在天都城吧。”
沈濯沉默一瞬,缓缓松了帐帘,神色半明半昧。
“是有些难得手,却非全无胜算。”
相柳早已料到,平静地摇了摇头:“你为救他和正道作对,可没人救你。吾儿,想清楚了。”
沈濯随心所欲惯了,行事只管高兴不高兴,什么正邪之分全不放在眼里。他拿不拿得到净世甘霖,仙道盟守不守得住稀世珍宝,全都各凭本事。
“罢了,是缘是劫,全看吾儿造化,为父不便多言。”相柳躬身取走盛酒的玉壶,回身望沈濯,忽然沉吟一番,“那灯芯……”
“只能请你割爱了。”沈濯干脆答。
相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突然一阵夜风卷进窗棂,他便飘然而去。
沈濯合衣躺下,盯着床顶上晃晃悠悠的垂络,满腹心事。
他何时这般烦扰过。
翌日清晨,尚在半梦半醒之中,沈濯便觉侧脸肌肤一阵细腻的瘙痒,像是有凝脂滑过。
他戒备地出手,猛然睁眼,对上枕畔李烬霜错愕的双眸,掌中一截冰肌玉骨。
李烬霜挣了挣被他紧握的腕,眸中光华流转,淡淡笑道:“你醒啦。”
沈濯眉梢微挑。李烬霜今日神情,竟与方丈洲那些对他暗含春心的小姑娘无甚区别。
为何规规规矩矩躺一夜便转了性,还是老蛇那壶酒起了效果?
李烬霜早就穿戴齐整,今日换回蓝袍,束了莲花冠,缓缓坐起身,五指梳弄着凌乱的发丝。
“夜里醉酒失态,不知何时睡过去了……本以为醒过来,你就走了。”
人的心思难猜,个个口是心非,沈濯吃一堑长一智,不敢再妄下定论,不禁凝眉沉思,李烬霜这话是想让他走,还是想让他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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