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烬霜合眼一瞬:“你不必乱我心神,我今日不会允许你害人。”
谭晚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掌心聚起赤红的妖火。
“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海棠居内,沈濯正倚靠着碧玉榻酌酒。身旁坐着一脸愁云惨淡的迟焰。
“傅识微是来找我的。”迟焰两手托着腮,苦闷不已。
沈濯没有饮酒的心思,只拿着壶盏倒酒,晃一晃便泼进窗外潺潺的山溪。
方丈洲上好的琼浆玉液,一滴便能叫人醉生梦死,汇入溪水中,水面浮起众多喝醉的鱼。
“找你做什么?”
迟焰捂着脸,既是耻恨,又是悔不当初。
“他、我……我跟他还结着道侣契。”
沈濯手上一顿,盯着满脸恼恨的迟焰。他竟不知,这傻子黑龙居然有道侣。
他回想起那心狠手辣的傅识微,暗想,还是个冷面无情的毒夫。
沈濯脑海中上演出一连串大戏,道:“你把他始乱终弃,他就追杀你来了,是不是。”
迟焰白他一眼:“放屁。”
沈濯啧啧两声,回想起李烬霜,便由衷感叹:“人族修士,真是麻烦呀。”
“明明是他强迫我,”迟焰全无往日威风,一副怂样,端起一杯酒,“我不跟他结契,他就把我镇在昆仑山底日夜拷打。沈濯,傅识微真是个毒妇……啊不,毒夫。”
“看出来了。”沈濯道,“你管管他。让他不要追着我找事了。”
迟焰苦笑,想起昆仑山不堪回首的日日夜夜,羞惭不已。
“我管不住,我还怕他收了我呢,这才躲到方丈洲来。”
沈濯有些可怜他,又忍不住想嘲讽他,唇畔挂着丝冷笑,从桌案上抓起个黄澄澄的梨子抛着玩。
须臾之间,他心中大震,感应到了危难,便腾地站起身,手里的香梨也滚到地上。
是玉锁的感应,牵动着他心如擂鼓。
李烬霜出事了。
他顾不得之前的不快,心间唯一的念头便是:不能让李烬霜死了。
心间的感应越来越强烈,催动着沈濯浑身血液沸腾。出了方丈洲大殿,他便压制不住翻涌的妖性,一跃腾空,化作巍峨的龙形。
暴雨如注,卷动的乌云中响起阵阵海啸似的嘶吼。
刺目的白光不断劈落,天地仿佛变作了密闭的铁釜,回荡着一道道惊颤的雷鸣。
李烬霜拭去唇角血丝,蓝袍在狂风暴雨中飞扬。
他抬起缺口的剑,青锋上映着不断亮起的电光,泼洒的雨水顺着锋刃流淌。
死战不退,他已是强弩之末。
鲤妖立在他几步之外,盯着湿透的修士,嘲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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