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冒出个修为高深的牛鼻子老道,把他们兄妹二人一锅端了,那就凄惨了。
妹妹越长大,口齿比小时候伶俐许多,也更不听话了些。
沈濯谁都不怕,唯独受不了无忧喋喋不休,便道:“你等着,最多两日我便回南海。无忧,我们家里要有新人了,往后的日子不会像以前那么无聊。”
无忧警觉,思索一瞬他方才的话,恍然大悟。
“你出来一趟,找着道侣了不成?”
她惊诧地打量他。沈濯立在月下,通身皎洁,仿佛美玉雕琢的塑像。不过面上傻乐,刚才还说要挑礼物送去,必定就是思春了。
下一刻她便想,谁眼睛那么瞎,看上她这个爱惹是生非的痴汉哥哥。
沈濯两百多年的寿命里,不是在人间各处惹事便是在江河湖海中称王称霸,修道的时日屈指可数,根本不曾听过道侣二字,当即懵懂极了。
“什么是道侣?”
无忧抱着手臂,轻蔑地哼了哼:“连这个都不知道。”
嘲笑完兄长,她自己却是懵了,脑中一片含糊,不知该怎么形容。
她懂的也不比沈濯多。
“怎么问这等傻问题,”无忧清了清嗓,色厉内荏,冲着沈濯教导,“道侣就是道侣……呃,一顿饭你想分给他一块吃,一间屋子你想与他同住。想跟他一块看日出日落、潮起潮涨,同盖一张被,同睡一张床!”
沈濯醍醐灌顶。样样都中,原来李烬霜是他的道侣啊。
他总觉得叫人类炉鼎不大好听,故而一直没当着李烬霜的面唤过他炉鼎。这个道侣正合适,以后便这样叫他!
沈濯感叹道:“是啊,我找到道侣了。”
无忧几乎惊掉了下巴。
沈濯瞅了瞅天边深沉的云色,谨慎地叮嘱无忧:“还有几个时辰就要天亮,你快回南海,我在逍遥山等你。”
无忧叫苦连天:“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跑腿!”
沈濯满心都是李烬霜,新学了个叫道侣的词,宛如得了个新鲜至极的玩意,浑身都激动不已,哪还顾得上无忧。
他信口敷衍:“妹妹莫急。帮我这回,往后一定报答你。”
无忧气冲冲地跺了跺脚,化作一弯银弧,闪电般跃进了溪流,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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