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他又觉得,老子说福祸相依的道理,的确是万分准确的。出现赵之舟的恶意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就是裴砚和他的支持。
但是可喜的是,有一件事是他确定的。
那就是他决定大赦天下。连带着赵之舟这笔账,他打算就这么算了,不再去向对付张乐平那样对付赵之舟。虽然赵之舟辱骂陈秀丽,还欺侮了裴砚,但所幸辱骂陈秀丽的时候他已经打了回去,而裴砚不想让他去算这笔账,那他就这么算了吧。
他最在意的人身上受到一点伤害,他一向都是睚眦必报,阴狠偏执。病态得夸张。唯独这一次。吃完一顿麻辣烫,好像就已经什么都解决了。
——
裴砚到家时,正好晚上八点半。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声。裴砚按开灯,环视一圈,母亲祁桐应该还没回来。
裴砚换上家居鞋,走上二楼,径自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在浴室洗了个澡,洗完澡的功夫,手机铃声响起,他习惯性地看了眼来电显示,电话来自——裴冬青。
裴砚犹豫了许久,他平常的时候做决定总是很快,但唯独在这个名字面前,却格外犹豫。铃声就这么执着地响了许久,最后裴砚还是顺从了内心,按下接听键:“——爸。”
那一头的声音沙哑而遥远,隔着无线电波,“嗯。你们那大概晚上九点了吧。”
裴砚抬头看墙上的钟,一边朝着自己的书桌走去,“嗯。九点零二分。”
裴冬青生涩地询问:“最近学习怎么样?”
裴砚坐在椅子上,难得地呈现出一个慵懒的姿势,微微闭着眼睛:“还可以。”
“读了些什么书?”
“很多。乱七八糟的。”
“新学校怎么样?”
“嗯。很好。”裴砚说着,把围在颈肩的擦头发的毛巾,罩在自己的眼睛上。
“住的地方呢?怎么样?还住得惯吗?”
“嗯。住得惯。”
“也吃得惯?”
“吃得惯。”
那头静默了,也许是这样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一板一眼的问答就好像一种没有必要存在的形式。裴冬青的声息低低落落,在电话那一头,显得格外寂寥。也许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也许是对已经长大的儿子不得不担负的责任,他绷着声线小心翼翼地问:“那件事,你还介意吗?——爸爸也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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