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茂心下疾跳,突然明白了自家爷为何对甄妍这么执着。这是个男人都抵抗不住啊,温茂忙移开眼,“好,属下这就去准备。”
深秋的天气虽还不冷,可山上的温度却比山下的要低很多,甄妍和萧婉欣出发前,拿上遮阳的油纸伞,御寒的狐毛披风,可供临时休舔的矮凳,还有些零零散散的吃食,这几样东西看着不多,可却是实打实的重,温茂提着这么多东西还没爬到半山腰就累的气喘吁吁了。
反观甄妍和萧婉欣轻装上阵一路吃吃喝喝,叽叽喳喳说着闺房话,丝毫没觉得累。
最后温茂实在走不动了,索性一屁-股坐在草坡上,令别的下人远远的跟着两人。
待看不到温茂身影,甄妍忙收了脸上嬉闹之色,问起了旁的事:“一个月前我从城门走后,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何被禁足在庵堂?”
萧婉欣是打心眼里喜欢甄妍,甄妍性子好,对人对物永远是温温柔柔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闻言本该立马接话的,今日她却眸色躲闪了下,一脸犹豫的反问:“妍妍姐,你不知道?”
甄妍确实不知。
之前她闯了那么大的祸,害了十几条性命,自责难当,怕自己再惹出祸事,故而也不敢问萧博延庵堂外面的事,可等她想问的时候,萧博延却对她只字不提,她对外面的事更一无所知了。这种不受控的感觉,令她每日都心下揣揣,她这才寻着机会放松萧博延对她的警惕,把萧婉欣找来,问上一问。
“不知。”
萧婉欣咬了下唇,不可置信的问:“妍妍姐,你真不知道?”
甄妍面色凝重的点头。
萧婉欣本就藏不住话,立马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妍妍姐,你是不知道,当日你去见云音公主后,六叔我和我找不到你有多着急,六叔怕惊动太子,偷偷调了几十个府兵亲自带人去找你,我爷爷——”
萧婉欣说到这,不知想到什么忙闭上嘴巴。
甄妍眸色一动,轻声反问:“萧老侯爷不愿再收留我?”
萧婉欣见她一点就透,艰涩的点下头,她垂下眼,语气变得失落无比,“我爷爷说,太子和五皇子现在内斗的厉害,本来就视永乐侯府为刀上鱼肉,都想拉拢为己所用,永乐侯府在这种时候容不得出一丝错处,因此收留妍妍姐,已经是看在甄侯爷面子的极限了,可妍姐姐出了这档子事涉及太子,爷爷怕牵连到永乐侯府,执意要把妍妍姐交给圣上处置,我当时急的不行,忙去找大娘,想要大娘为妍姐姐求情,可大娘却闭门不出,不愿意帮忙,最后还是六叔站出来力排众议,说服我爷爷把甄姐姐留了下来,我爷爷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妍姐姐禁足在这庵堂,说命人看管着您,目的是不让您再出错,被人抓到把柄,再给永乐侯府找来祸害。”
萧婉欣说完,一脸不安的握着甄妍的手:“妍妍姐,我老早就想来看你了,可没我六叔的允许,我就是来了也进不了这庵堂,所以,所以才迟迟没来看你,妍妍姐,你不会怪我吧?”
当日她被萧博延所救才保住性命,甄妍为此一直很感激萧博延,再没想过其他,可听萧婉欣这么一说,原来萧博延当日为了保下她性命竟这么曲折。
难怪萧博延一直不让她出庵堂,原来是萧老侯爷的命令,甄妍一时心头百感交集,她摇了摇头:“我不会怪你,若当日我们易地而处,我也会选择和你同样的做法。”
萧婉欣闻言心头大石放下,脸上又有了笑容,一脸激动道:“还是妍妍姐对我最好了。”
甄妍又道:“嘉祥呢,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萧婉欣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前阵子我偶然听到大娘说三哥此次帮太子办的事极其机密,大娘怕三哥分神,就把妍妍姐的事压下了,说等三哥回来了再告诉他,三哥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甄妍张嘴想要再问,可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和萧博延这种处境,纵然萧嘉祥知道了又能怎样?她也没脸见他,她黯然的垂下眼,抿着唇好一会儿没说话。
萧婉欣只以为甄妍是为她三哥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没回来而黯然神伤,忙安慰道:“不过,三哥心里一直记挂着妍妍姐呢,写了好几封信回来,让六叔转交给妍妍姐,妍妍姐,你没收到三哥的信吗?”
甄妍猛地抬头:“什么信?”
萧婉欣揶揄道:“还能是什么信,当然是写给你相思信啦,这还用问吗?要不然我三哥干嘛不让大娘帮他传信,反而让我六叔帮忙呢?”
可甄妍住在庵堂一个多月了,从未听萧博延提起萧嘉祥写给她的信,难道信被萧博延拦下了?
思及此,甄妍心头一跳,联想到最近萧博延对她所做的事,无一不是在迫她“仰仗”他,“臣服”他,而这些举动皆是在萧嘉祥走后才有的,脑中忽然钻出个大胆的想法。
或许萧博延根本不是她之前认为的那样对他两人那一夜纵情放不下,才这般对她。而是他早盯上了她,甚至这次萧嘉祥外调久不回府,也极可能是他的手笔,目的就是拆散她和萧嘉祥,让她身边没有可依仗之人。
若说来见萧婉欣之前,甄妍还对萧嘉祥这个未婚夫抱有一丝幻想,妄图他来“营救”她走出眼下的困境,可在得出这个认知后,她就连这最后的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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