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师长说完大家都笑了,殷鹤成脸上的喜色也难掩,他低过头去看顾书尧,正好与顾书尧的视线相撞,她的笑容里有难得一见的羞涩。
很快又有人附和:&ldo;正好少帅要出任司令了,正好双喜临门。&rdo;殷鹤成出任司令的事没有和顾书尧提,顾书尧稍有些惊讶,想必他这几天开会应该就是跟盛军内部的调整有关。不过殷司令病了这么久,又出了殷敬林这档子事,司令的位子再空下去恐怕事端更多。这其实就是一天前的事情,在燕北六省最高军政会议上,是任洪平亲自提议殷鹤成接任司令一职,最终殷鹤成全票当选,而任洪平以身体不适为由,不再担任第三集团军军长。任洪平虽然没有参与殷敬林的兵变,但是他是任洪安的亲弟弟,他再待下去自己也知道也不太合适了。
殷鹤成听他们这么说,搂住顾书尧的肩道:&ldo;既然大家都知道了,那就请诸位再过半个月来吃我和舒窈的喜酒。&rdo;这个时间殷鹤成已经跟顾书尧说过了,婚礼不能正月办,便只能赶在过年之前。
喜上加喜的事情,台下闹哄哄的,又有个五大三粗的军官起哄:&ldo;既然顾小姐都在台上了,少帅你不能让人家白上台吧,至少得……&rdo;那人故意顿了一下,扬起声音道:&ldo;至少得亲一个是吧,大伙说对吧!&rdo;
这句话倒是一呼百应,更多的人开始起哄,&ldo;亲一个,亲一个。&rdo;
顾书尧没想到会这样闹起来,稍微有些窘迫。不过她知道殷鹤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了解殷鹤成他在部下面前都是严肃稳重的,平时也不喜欢当着他们的面与她亲近。
哪知她刚抬头望向殷鹤成看他怎么应付,他已经偏过头来吻了她,不过他只吻了她的脸颊,温热而轻快的触碰,吻她时,他的嘴边还带了些笑意。
倒是出乎顾书尧的意料,她稍微愣了一下。虽然他吻得很短暂,但场下已经喧腾了。
&ldo;满意了吧。&rdo;殷鹤成像是交差一样对着底下笑道,然后交代了几句别的,便搂着顾书尧匆匆下去了。
下台阶的时候,殷鹤成看了她一眼,突然在她耳边笑道:&ldo;你知不知道你耳朵都红了,还是早点下去的好。这些人呀,尽是得寸进尺!&rdo;
他虽然这么说着,可顾书尧也注意到他的脖子也是通红的,彼此彼此,他们两个都不是那种喜欢在别人面前炫耀感情的人。
婚礼的时间虽然已经定了,但是婚礼具体怎么操办还没完全定妥。这战争刚平息的婚礼并不是很好操办,虽然帅府不缺这几个钱,但难免落人口舌,而且那些钱确实可以花在更值得的地方。
不过殷鹤成尊重顾书尧,他和她从宴会上回帅府后便过问她的意思。
顾书尧和殷鹤成想得差不多,她并不喜欢多么奢华复杂的仪式,何况那些仪式是给别人看的,而婚姻其实是他们两人的私有物,婚礼只是短暂的瞬间,最终还是会回归到漫长的生活上来。
&ldo;越简单越好,别太铺张了。&rdo;
听她这么说,殷鹤成皱了下眉,&ldo;你总得告诉我你有什么是你喜欢的。&rdo;
特别想要的?结婚一生只有一次,或许也需要一些仪式感,她想了想,抬起头对他说:&ldo;我想结婚那天和你拍一张结婚照。&rdo;
他笑着点头,&ldo;这个好,以后可以留着作纪念。&rdo;
&ldo;我们再结婚那天登个报。&rdo;
这个他已经想到了,&ldo;这个要有。&rdo;
顾书尧说的倒没有一样和具体的婚礼有关,她对婚纱什么倒没有太多的执念。不过这些殷鹤成都不不打算少她的,特意从巴黎请的设计师,已经开始定制了。
殷鹤成还是觉得她说的太少了些,她想要的比他一个男人考虑的还少,他听说身边一些人娶妻对方还会对婚戒、宴席什么要求,殷鹤成不想委屈她:&ldo;婚礼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你得想好了。&rdo;
顾书尧皱着眉思忖了会,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握住殷鹤成的胳膊道:&ldo;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确还有事想和你说。&rdo;
她这样正儿八经的语气让他也顿了下,&ldo;你说?&rdo;
&ldo;现在法律虽然规定一夫一妻制,但我知道纳姨太太什么不算作娶妻,因此也是合法的。&rdo;
殷鹤成没想到她说的竟是这个,眉蹙了一下,连忙道:&ldo;书尧,我答应你,我殷鹤成不纳姨太太。&rdo;
顾书尧却说:&ldo;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不是想阻止你娶姨太太。假如你想纳的话,我们分开就好。但是请你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永远都不要勉强。&rdo;她并不是不相信殷鹤成的话,她知道他现在说的这番话都是发自内心,可一辈子这么长,有太多的不可知,喜欢从来都是一件要加上时间期限的事情。
与其守着天长地久的誓言,不如坦然面对一切变故。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殷鹤成的眉越蹙越紧,&ldo;舒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rdo;
他们两的观念其实相差了一百年,并不是一时半会便能改变的,顾书尧也不想和他争辩,她主动抱上他的腰,&ldo;我爱你。&rdo;她爱他,在这一刻也是真实的,把握当下比承诺将来更有意义。
顾书尧突然这样,殷鹤成受宠若惊,他只稍稍愣了一下,便开始低下头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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